印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婦女同志給抓的。梳得整整理理油光鋥亮的大背頭也散了,還被人砸了一礦水瓶子,澆得滿頭都是剩水,頭髮一綹綹地垂了下來,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水,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如果不是陳慶才和林宇適時擠了進來,天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讓孫志軍不敢設想的事情——這一次,這群老百姓們還真是急了。
“這群釘子戶,刁民,敢攻擊黨政領導幹部,簡直就是暴動,是造反,我現在就給陸天明打電話,讓他帶防暴警察來,把這些刁民全都抓走,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抓走。”劉顯榮暴跳如雷,已經失去了理智,倒是忘了去感謝一下把他們幾個救出來的人,更忘了此行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等等,先不要打電話,你先到一旁待著去。”孫志軍壓下了他的手,將他狠狠一推,推到了旁邊去。說起來,孫志軍對劉顯榮也是一肚子邪火,這件事情劉顯榮處理太沖動,也太沒有智慧了,就算事情是這麼回事,也不應該現在就觸怒這群釘子戶,結果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實在太讓人難堪了。
不過,真正讓他制止劉顯榮打電話的,卻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他抬頭間,已經看到了陳慶才正在向他們走了過來。那些暴怒的想要追出來的老百姓,則被另外一個年輕人攔在裡面。
“陳書記,實在不好意思……”孫志軍竭力地把一綹綹的大背頭用手指梳理好,同時攏起了自己襯衫,力爭讓自己已經殘敗不堪的形象更好一些,這才走了過來,向著陳慶才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打起了招呼。
那邊廂,劉顯榮還有縣委辦公室主任也才反應了過來,趕緊整理不整的衣衫,慌忙向著陳慶才迎了過去,伸出了雙手。
陳慶才心底下好笑又快意,臉上卻是神色不動,只是望著他們,微笑點頭,“孫書記,劉縣長,王主任,你們好。”隨後,伸出了手去,挨著個兒的跟他們親切地一握。儘管心底下對這群官僚反感得要命,不過,面子的事情還是要做足。畢竟,他還要做長久鬥爭的準備,不必要在現在這個時候就提前鬧翻讓人提防自己。
“實在不好意思,讓陳書記見笑了。這是一群拆遷的釘子戶,貪得無厭,無限把矛盾激化,我們今天來也是想說說這件事情,只不過,還沒等跟他們解釋清楚呢,結果就變成這樣了。幸虧陳書記幫我們解圍,要不然,後果難料。沒想到,陳書記果真如傳聞中的一樣,身手過人啊,官做得這麼大,身手依舊這麼好,真是讓人服氣啊,不愧是咱們全省政法戰線都有名的孤膽將軍。”孫志軍道了個歉又稱了聲謝,隨後話風一轉,就是諛詞如潮,同時,也把自己特意來見陳慶才的事情說成了偶遇,表示自己也是為了拆遷戶的事情而來的,證明自己很勤政,很愛民,這種翻嘴為雲,覆嘴為雲的本事,倒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了。
“呵呵,孫書記太客氣了,我總不能見你們真的被老百姓圍毆吧?剛才出去了一趟,找我的老同學,結果老同學早已經調走了,沒想到回來就見到這種場面。確實,現在的資訊這麼發達,老百姓們都懂法了,而且什麼也都清楚,想糊弄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了。”陳慶才對孫志軍剛才的這番話極其鄙視,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為了前途而不顧百姓死活的政客而已,雖然強忍著氣不發作,但少不得多多少少地也要刺他一下了。
孫志軍臉上就是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那是,那是,現在的老百姓確實懂得不少,不過有些時候也是一知半解,偏偏還就認死理,做不通工作,只知道認自己那點兒利益,也真是沒有辦法。”
“呵呵。”陳慶才也懶得跟他繼續說下去,只是一陣涼笑,沒有回應他。
“陳書記,這裡實在太鬧騰了,並且已經是中午了,我看,咱們還是先去吃個飯吧,然後,我再向您彙報一下近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