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隻土鱉穿越過來之前,大夥吃飯的樣子其實都比較難看。
特別肉食者,吃的都是帶毛的生豬肉,反正就是腥葷不忌。
眼裡只有那一畝三分地,手底下的奴僕越多不管是兩條腿的還是四條腿的就意味著財富越多。
所以都喜歡隱瞞人口,官府來查詢,一個兩個連嘴邊的血跡都不擦就搖頭:“沒有,我家沒有人,人少得很,你莫得懷疑我!”
然後土鱉橫空出山,對著大夥說:“你們的吃相太難看了,這點東西怎麼夠吃?”
於是他教大夥穿上好看又保暖的毛衣,腳下鋪上精美的毛毯,然後讓家裡的廚子把豬肉上的毛褪乾淨,架鍋,放油,放糖。
最後端上來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肉。
大夥學他的模樣,於是吃上比以前更美味的東西。
但總是有些人跟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吃上了好東西,還老是想著把以前帶血帶毛的生豬肉拿到桌上。
於是分裂就此產生了。
馮土鱉一拍桌子,罵道:“你特麼的再這樣老子就掀桌子了!”
於是不願意改掉吃生肉習慣的李家大房,就這麼被大夥抽掉了椅子,讓他滾去角落蹲著吃。
馮土鱉這才滿意地點頭,說道:“要優雅!”
李慕現在就很優雅。
纖纖素手提著南鄉特產出來的青瓷茶壺,倒入燒好的沸水,輕輕泛洗。
注:不是後世那種著名青瓷,是古已有之的原始青瓷。
洗壺後,再次倒入沸水,抹去茶沫。
封壺後,又用沸水澆遍茶壺。
分杯,分壺
動作優雅,神情淡雅,霧氣繚繞,茶香盈鼻,讓她如同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本是寧心斂神的品茶,坐在她對面的李家太公卻是嘆了一口氣:“慕娘,此次會不會太過了?”
李慕沒有回答,把茶杯端放到太公前面,自己又端起茶杯輕茗了一口。
然後這才淡然道:“太公,非我不仁,而是他們自有取死之道,難道怪我頭上嗎?”
李太公臉上現出些許的悲憫之色,“終是我們李家的宗房”
李慕瞟了一眼太公,“太公欲立宗於平襄,覺得蜀中宗房強一些好,還是弱一些好?”
李太公咳了一聲,臉上有些尷尬,“我只是擔心你又要再背惡名罷了。”
李慕放下茶杯,冷笑一聲,“我豈又不知此事之後,但凡與李家宗房親近的,不知有多少人要戳我的脊樑骨?”
說到這裡,李慕那絕美的臉上終於薄怒之色:“當初男君在街亭取得大捷,那十二郎隨太公你前來,我難道未曾警告於他?”
“那時我就說過,這糧價之事,不要做得太過,哪知十二郎表面答應,可是待得知隴右大旱後,他又做了什麼?”
交易所本就是為了大夥互市方便而設,能在上面掛牌的人家,少說也是一縣裡的首富人家。
不是說不讓人賺錢,平日裡只要糧價不上二百錢,自己都不會去管。
甚至在戰時,還可以讓糧食達三百錢一石。
即便是一百錢進,二百錢拋,那也能賺一倍。
更別說這幾年蜀中的糧價一般都在一百錢以下,最多也就是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才會略略過一百錢。
平日糧價超過了二百錢就可能有百姓開始餓肚子,超過了五百錢就可能有百姓被餓死。
這兩條線是南鄉統計局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統計,這才摸索出來的,被男君劃了紅線。
所以膽敢碰這兩條線者,死不死不知道,但生不如死那是肯定的。
李家大房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所以這才被男君重點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