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非常狠。
走投無路的匈奴兒和鮮卑奴,在鐵騎的驅趕下,不斷地哭喊著,向鐵嶺湧來。
“越界者,殺無赦!”
雖然嶺上的魏軍在怒喝,但洶湧的人潮,似乎已經沒了理智。
就算前方的人不願意越界,後面的人也會推搡著他們前進。
司馬奐看得很明白,蜀虜這是打算用這些胡人來消耗自己啊!
但就算是知道了對方的毒計,他卻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很快,有人越過了界線。
“放!”
猶豫了一下,漫天的箭羽終於從山嶺上射了下去。
第一撥胡人紛紛中箭倒地。
他們的遭遇,並沒有讓後面的人停下自己的腳步,仍是不顧一切地向山嶺下面的溝道湧去。
溝道早就被魏軍封鎖上,同時還臨時建起了壁壘,以作關卡。
看到胡人仍是不顧生死,想要衝破關卡。
溝道兩邊山嶺上的魏軍,終於不再留手,箭如雨下。
同時關卡壁壘內的魏軍,也開始出手。
一時間,前方上頭皆是箭雨,讓人寸步難行。
胡人瞬間不知倒下了多少。
山嶺下,山溝裡,呻吟聲,慘呼聲,呼救聲,哭喊聲,不一而足。
如此慘狀,讓匈奴北部帥目眥欲裂。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賊人會把自己放了回來。
他們就是想要利用自己來給他們收攏族人,然後再驅使族人替他們闖關。
如今族人困於賊人與山嶺之間,前有阻關,後有鐵蹄,進退不得。
一方不退,族人死傷不絕。
這是要把自己的部族逼上絕路啊!
“好狠,好毒!”
匈奴北部帥連連叫道,匍匐跪地,淚流滿面,高呼道,“天神啊,你救救你的子民吧!”
相比於只能無力向天祈求的匈奴部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關將軍,卻是面容平靜,絲毫沒有為胡人的慘狀而動容。
這是兩軍交戰,要麼敵,要麼友,沒有第三方。
這些胡人選擇了為魏賊效力,阻擋自己南下,那他們就是敵人。
既然他們敗了,那就要有作為敗者的覺悟。
勝者擁有一切,包括主宰敗者的命運。
他們現在應當去問對面,問自己的主人為什麼沒有接納自己。
而不是在這種時候指望敵人的憐憫。
第一批胡人在扔下一地的屍體和傷者之後,終於退了下去。
司馬奐臉色鐵青,絲毫沒有的放鬆。
因為他知道,這僅僅是第一波。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胡人才剛剛退下去,後方蜀虜的一部分騎軍就立刻重新開始跑動起來。
蜀虜的領軍人物,眼睛就像是能透過遙遠的戰場,能精準把控最前方的戰鬥情況一樣。
司馬奐皺了皺眉,心裡隱隱多了一層壓力。
只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因為第二波胡人,又被趕上來了……
整整一天,除了逼著胡人衝關,關將軍再沒有別的動作。
這讓石苞不禁有些焦慮起來。
“將軍,到了明日,晉陽魏賊的訊息,只怕就能傳至洛陽和長安,到時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欲從河東渡河。”
“到時魏賊定會派軍增援,我們得想辦法早日攻下關口才是。”
當年他先在鄴城滯留,後因生活所迫,又從鄴城販鐵去長安。
對河北這一帶,實是再熟悉不過。
知道這些地方往來,互通訊息,然後再做出反應,需要多長時間。
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