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
君侯河邊見來客,幷州人心初收攏。
馮刺史在河邊接見幷州來客,不但意味著涼州軍後方有了初步穩固的跡象。
同時也標誌著大漢邁出了正式收攏幷州人心的一步。
協商嘛,不就是相互妥協商量?
至於河東,屯田客本就要比普通亂民有組織。
不然河東亂象,怎麼會來得如此暴烈?
再經過這場戰亂的洗禮,這些屯田客,就算是初步成為潛在的軍事後備役。
現在加上幷州的糧草支援。
駐兵,練兵,糧草,後勤,一概不缺。
馮刺史這才算是有了與司馬懿在河邊長期相持的資本。
還是那句話,料敵從寬是原則。
雖然不知道司馬懿還能挺多久,但儘量把準備做得充足一些總是沒錯的。
涼州軍在河東呆得越久,關中這一戰的天平,就會越往大漢這邊傾斜。
將可以只顧領兵,帥則需要統籌全域性。
這也是為什麼馮刺史能越過諸多軍中前輩,成為新一代領軍人物的原因之一。
像魏延這種,前有打算用精兵為自己的軍功賭一把,後有就算置三軍於死地也要任性胡鬧。
在當時的緊急情況下,拿北伐大軍來置氣,和拿整個國家安危來置氣有什麼分別?
投不投魏國什麼的,重要麼?
大漢丞相好歹也是提出“觀人七法”的人物,能選這種人作為自己身後的軍中統帥就有鬼了。
資格老有屁用?
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什麼叫大局觀?
至少也應該像魏國大司馬那樣,為了給大魏以後留下更多的元氣,給大魏儲存更多的實力。
一看到勢頭不對,局勢不可為,立刻趁早引軍而退。黑哨
當然,司馬懿只要仍是魏國的大司馬,他就仍是魏國之臣。
所以他想要領軍退出關中之前,須得到魏國皇帝曹叡的同意。
不過司馬懿對此並不擔心。
因為他知道,此時魏國的皇帝陛下,早已久臥病榻,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處理朝政。
按魏制,原本就算是皇帝不能理事,也會由尚書檯和中書省共同分擔政務。
但原尚書令陳矯去年六月剛拜司徒,年底就突然去世。
而接手尚書令的薛悌,出身寒微,平日裡多有倚仗右僕射即尚書令之副司馬孚。
同時在世家日益掌權的魏國,薛悌早就順應潮流,與司馬家交好。
再加上中書省的中書監劉放和中書令孫資,藉著曹叡生病之際,愈有專權之象。
而劉放與孫資二人,為了防止曹肇等政敵在曹叡死後輔政,又與司馬懿有秘信往來。
可以說,司馬懿人在關中,實則已經把朝堂滲透得深入無比。
如今他想要從關中退兵,洛陽自會有人開始幫他操辦起來。
“陛下,壽春急報,孫權親領十萬大軍,已臨巢湖北岸,隨時可能登岸,向合肥新城而去!”
早一些時候,魏國就探知吳國欲兵分三路北犯:
西路陸遜諸葛瑾領號稱五萬人,從夏口擊襄陽東邊孫韶張承號稱五萬人,入淮,犯廣陵孫權親自領十萬兵馬居中,從巢湖攻合肥新城
此等進犯,任誰都能看出,東西二路,不過是偏師,故作聲勢。
孫權真正想要進攻的,仍是合肥。
滿寵從孫權進入巢湖的那一天起,就開始收攏揚州各地將士備戰。
如今看到孫權果然往合肥新城而來,便準備領軍迎擊。
殄夷將軍田豫得知滿寵的打算,立刻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