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河東的姜維別的不說,在軍事上還是可以讓馮君侯放心的。
又有熟知河北之地,被河東世家豪族視為惡狼的石苞輔佐。
再加上涼州參謀團幫忙推演戰略勢態。
想來就算是對上司馬懿,至少也可以撐個半年數月。
只要河東這個戰略要地不失,那麼就可與幷州互為援助,同時還可屏護關中。
這就是為什麼馮君侯一定要對河東先洗盪一遍再進行治理,還把涼州軍主力,以及最看好的姜維放在河東的原因。
相比於有涼州軍主力駐紮的河東,幷州就顯得有些不太受重視。
駐紮幷州的人馬,一部分是馮君侯當年麾下的前身舊部也就是王平所領的部營。
還有一部分是有類涼州軍的預備役,義從胡騎,同時也是劉渾所領的部營。
最後一部分,則是鄧芝從隴右調過來的隴右軍。
這三部人馬同守幷州,說是雜牌軍也不為過。
不過這也符合大漢數百年來的固有做法。
畢竟幷州這種苦寒之地,又是漢胡雜居。
故而治理幷州的第一要務,就是不管是用鎮還是用撫,都須得讓胡人不要鬧事,擾亂邊境,乃至劫掠內地。
說白了,就是隻要能讓胡人馴服聽話,那就算是治理成功。
匈奴之後,唯一一個能統一北方草原,對大漢造成嚴重威脅的鮮卑首領檀石槐,死得有些早。
檀石槐之後,最有出息的軻比能,先是被魏國連續擊敗。
後又被馮鬼王所陰,整個部族都成了支撐涼州軍千里躍進的糧草。
如今北方草原部族,七零八散,彼此之間還要互相征伐不休。
除了極個別的大部族還偶有膽子起了南下劫掠之心,剩下靠近關塞的胡人,能夠做到不入塞歸順就算是骨頭夠硬。
所以別看幷州守軍,雖非精銳,但亦足以鎮守幷州。
而且他們主要防的,其實是東面的幽州魏軍,而非北邊的胡人。
得知馮君侯來到幷州巡視,幷州刺史鄧芝,親自出城迎接:
“幷州刺史鄧芝,拜見鎮東將軍!”
馮君侯“哎呀”一聲,連忙翻身下馬:
“怎麼能當得起鄧叔父如此大禮?折煞小侄,真是折煞小侄了!”
興漢會十大龍頭之一的鄧良,正是鄧芝的兒子。
現在正在南中那邊清查興漢會分部呢。
再說了,鄧芝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朝中老人,資歷輩分比馮君侯少說也要高出一輩。
人家可以做出這等低姿態,但馮君侯可不敢就硬接這個待遇。
聽到馮君侯喊自己“叔父”,已是年近花甲的鄧芝,臉上都快要笑成一朵菊花了。
所謂心狠手辣小文和,那都是對外人來說的。
馮小文和,可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人。
放眼整個大漢,有出任刺史的人,可能有不少。
但能實任的,眼下也不過三人而已。
自己恰好是其中之一。
而馮賢侄,正是舉薦自己的人。
“末將王平、劉渾,拜見君侯!”
跟在鄧芝身後的王平與劉渾,在馮君侯與鄧芝見過禮之後,連忙也跟著站出來,齊聲說道。
“快起來吧,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麼多禮。”
馮君侯看看二人,再環視一週,突然有些意得志滿地哈哈大笑起來。
馮君侯這一笑,引得鄧芝王平等人皆是愕然。
“君侯為何如此高興?”
馮君侯並指成駢,指了指四周,笑曰:
“舉目而望,皆是故舊,心中如何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