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高祖皇帝被封於漢中，後出關中而據有天下。
而昭烈皇帝又是在漢中稱王，後才在錦城登基稱帝。
說漢中是大漢的龍興之地，那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羊祜喝下一口熱湯。
炎漢，油脂，人油，漢中等等念頭，如同走馬燈似的，在他心裡亂閃。
再想起馮某人以油助火，燒了隴關。
還有那什麼龍化二水自有油……
雖說羊祜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對這些事情向來是敬而遠之。
但如今不能遠之，又事關己身及家族，心思就未免有些雜亂。
雖說都是在漢中開國，但季漢的三興漢室之路，比起前漢定鼎天下，無疑遠要曲折和困難得多。
小平津是靈帝所設。
……
果然，自己猜的沒錯，大司馬就是欲渡河北上啊！
“大司馬所言甚是！”
馮大司馬沒有當場拆開，而是把信放到案几上，笑了笑：
“說是順路，其實是這一路過來，不算太平吧？叔子倒真算得上是急公好義了。”
馮大司馬倒是沒有想到，羊祜居然又會再次過來。
雒陽剛下，情況複雜，誰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這個位置不拿來釣魚，實在可惜了！
渾然不曉得馮某人此時心裡在想什麼的姜維，聽到如此漫不經心的語氣，心裡頓時就是悚然，然後肅然起敬。
更兼又是處於最前方的城池。
根本沒有資格直接登門拜訪。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
虎步軍輕鬆攻取了雒陽，雖說讓原本作為後備軍的武衛軍並沒有發揮出計劃中的作用。
北面的小平津和孟津兩個渡口，既是渡口，也是關口。
“末將領命。”
三人齊齊抱拳道。
馮大司馬到達雒陽，虎步武衛二軍的主將，自然也是跟了過來。
雖說都是同為大漢的將軍，但不能指望人人都能和睦相處。
這一次會盟，其實就是周滅商前的戰爭演習。
左右接過羊祜手裡的信，再轉給馮大司馬。
畢竟從大司馬一貫以來的風格看，真要露出真正目的或者手段的時候，基本都是事已成定局。
“羊叔子？沒有想到又這麼快見面了。”
“如今適合渡河，以後未必適合。同樣，如今傳檄而定，日後未必不會反。”
再以隴山為屏，東擋魏軍，西取涼州。
季漢所面對的關中，不僅僅是一個統一的關中。
“大司馬過獎了，祜不過是祜順路，舉手之勞罷了。”
“昔日武王伐紂，就是從此處渡河，最後定周八百年天下。”
“末將領命。”
而此時，馮大司馬站在孟津古渡口邊上，看著滔滔的大河，有似歷史的長河，面容沉靜，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羊祜連道“慚愧慚愧”，解釋道：
“其實祜這一次替濟北王送信，實有他圖。”
但偽魏大臣的府院就無所謂了。
皇宮肯定是不能住的，就算是偽魏建的皇宮，那也不能住，這關係到皇權的威嚴。
耽擱了兩日，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雒陽，準備返回長安。
跟上來在旁邊聽著的姜維聞言，頓時大喜。
遠非項羽那時的勢力所能相比。
羊祜胡思亂想著，莫不成，這鬼王不是鬼王，而是油脂王？
喝下最後一口熱湯，羊祜滿腹心事地回到客舍。
而且關中後面，還有一個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