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曹爽的親二弟,曹羲進入大將軍府,自然是不用通報。
曹羲領著司馬昭,徑自進入前庭,把他帶到一個暖閣,然後對司馬昭說道:
“子上且在此處稍候,我這就去面見大將軍。”
終於恢復了些許血色的司馬昭,感激地對曹羲說道:
“有勞昭叔了。”
曹羲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府外滴水成冰,而此時大將軍府的客廳,卻是溫暖如春,酒宴正酣。
大白天裡,客廳周圍,卻點著小臂粗的蠟燭——這可是連皇宮現在都沒有的好東西。
畢竟天子倉皇巡視譙縣,一切從簡。
哪還能像先帝東巡許都之前,已經提前在許都起了新宮殿?
大將軍曹爽高倨主位,臺中三狗作陪,每人案上,都鋪著錦繡的案布,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精緻器具。
酒壺採用罕見的玉石製成,溫潤細膩,表面刻著細膩的牡丹圖案,隨著酒液的倒入,彷彿那牡丹也在壺中綻放。
酒杯薄如蟬翼,晶瑩剔透,杯身輕盈,彷彿能隨風起舞。
筷子則是由象牙雕刻而成,每一雙都獨一無二,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鳥圖案,彷彿是大自然的縮影。
筷託則是用翡翠製成,翠綠欲滴,與象牙筷子相得益彰。
盤中珍饈美味,或用銀製的小勺盛放,或用金制的碟子襯托,盡顯尊貴與奢華。
那些銀勺金碟,都經過匠人精心打磨,本是皇室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此時卻是被大將軍及臺中三狗毫不在意地持於手中把玩。
幾人身邊,皆有貌美女子作陪。
她們身著薄如蟬翼的輕紗,或是獻媚地依附他們的身上,或是輕佻地挑逗著他們的心絃,笑容中充滿了媚俗與輕浮,努力地迎合這場酒宴的糜爛與腐敗。
摟著懷中嬌人,幾人早已是醉眼迷離,他們舉著酒杯,肆意地灌下美酒,臉上盡是放蕩與不羈。
而臺中三狗的眼中更是閃爍著貪婪與慾望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正隨著絲竹翩翩起舞的舞伎。
這些搖曳生姿,婀娜多姿的舞伎,可是大將軍特意從宮裡挑出來,又經過訓練的宮人。
特別是其中還有幾人是先帝的才人。
一想到她們的身份,幾人心裡就是火熱無比。
換了別的地方,臺中三狗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曹叡的才人做出這等猥褻下流之舉。
但在大將軍府就不一樣了。
膽子不但有,而且很大。
整個客廳瀰漫著濃郁的酒香和脂粉氣,令人感到窒息。
而大將軍及親信卻是無比沉醉在這糜爛的氛圍中,無法自拔。
剛剛把秘藥混在酒裡喝下去,讓他們越來越蠢蠢欲動,身體燥熱,亢奮無比。
眼看著宴席就要到最後一步,大夥來個坦誠相見。
忽然門口“呯”地被人大力推開,一陣寒風裹著來人衝入大廳內。
讓僅披著輕袍的曹大將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他頓時就是勃然大怒,正要喝斥,誰料定眼看去,原來是自己親二弟。
於是壓住心頭火氣,放緩了聲音,問道:
“昭叔何時回城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派人去接你過來。”
曹羲身為中領軍,總六軍之要,秉選舉之。
且此人頗有學識,明律法,比起曹爽放縱享樂,甚至懶得上朝,他還算是盡職。
年底將至,他這些日子特意去了城外軍營,召見營中諸將,安撫人心。
沒想到剛回城,就聽到了司馬昭之事,他一刻也沒有停留,立刻就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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