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堅持讓自己不跪下去。
“前輩……”他顫聲說道，不是害怕，而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
對方如若未聞，依然卓立，一身白衣，靈動如仙。
不理自己，還是掛了？
凌寒覺得對方的狀態有些古怪，像這樣的存在，生命之火應該熊熊燃燒，活力驚人，可現在他雖然奪目，卻缺乏生氣。
如果對方活著的話，那應該更加恐怕，一個念頭就能讓天地崩滅吧？
凌寒勉強移動身體，他無法接近，只要再往前一丁點，他的肌膚就要崩裂。
這不是錯覺，因為他試過，只是微微挪出一些些，就有鮮血從體內暴湧出來，而再要前進一絲，相信他的肉身會被爆掉。
七骨、七紋修出的體魄又如何，在這樣的存在面前完全就是渣。
這真是一位祖王嗎？
凌寒挪到了另一邊，雖然與那白衣人的距離並沒有接近，但從這個角度卻可以看到對方的面容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僅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英俊無比，而哪怕閉著雙眼，他也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霸氣，彷彿他就是世界的中心，舍他無誰。
但是，這真是一個死人，了無生機。
嘶，一個死人都這麼強大，接近亦是不能，可以將人生生炸裂。
就在這時，只見那人的嘴角微微勾起，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靠，見鬼了！不，詐屍了！
凌寒嚇了一跳，但白衣人卻是在煙消雲散，身體好像灰塵似的，一層層地散去，歸化於天地之間。
一個聲音在凌寒的識海中想起，如同黃鐘大呂，又好像是宇宙初開，大道傳世。
“吾名伍青虛，為追求成帝之路，費盡心機，找到了昔年無涯大帝的此處行宮。越是瞭解無涯大帝的功績，吾越是佩服，便決定留在這裡替大帝守靈。”
“雖不成帝，吾心不悔。”
凌寒目瞪口呆，這白衣人並非祖王，而是想要成為祖王——祖王又稱大帝、聖皇，可不是陳風炎那種皇帝，而是力壓天下所有強者的武道帝王。
可擁有如此大志，而且，這個伍青虛本身也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卻因為接觸了無涯大帝的生平經歷，放棄了成帝的打算，甘心守靈。
尊者、聖人？
聖人吧，不然也沒有資格去追逐成帝路。
這就誇張了，大帝的光輝如此耀眼嗎，居然能夠讓聖人都是放棄成帝的決定。
——雖然伍青虛就算不放棄，成帝的可能性也無限為零。
這位無涯大帝生前到底做過什麼，居然讓一位聖人在這麼一個鬼地方忍得下萬古的寂寞，孤老終生？
“大帝佈下這座宮殿，便是為了鎮壓天地間的一處陰眼，阻止鬼物出世，禍害天下。”
“但哪怕是大帝也敵不過歲月滄桑，吾來此時，距離大帝當年留下行宮已經有數億年之久，哪怕是帝紋也已經開始磨滅。”
“吾傾盡一生之力，勉強加固了帝紋，應該可以再保千萬年。”
“後來之人，你能來到此處，說明心智、毅力、潛力皆是上上之選，未來有一線機會成為聖人。”
“若你成聖，希望你可以再來此間，加固帝紋。”
“大帝在此留下了機緣，吾因為立志在此終生守靈，便沒有取之，留予爾用。”
伍青虛的聲音弱了下去，又說了幾句之後，終告消失。
凌寒久久無語，他對伍青虛充滿了敬佩。
聖人啊，天下僅數，少得可憐，除了祖王之外最大，而祖王的話，一個時代只能走出一個，所以聖人等於站在了世界之巔。
這樣的強者卻願意在此守靈，一方面是景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