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樂山的聲音都低了不少,似乎深怕什麼東西聽了去似的。
“呃,竇局長,我們又不是特務接頭,不用這樣子偷偷摸。摸的,大方一點,我們做的事是不宜讓太多人知道,但沒必要這樣子。”梁飛文有些無語說。
“是,梁隊長說得對。”竇樂山眼神有些怪異,他想說你梁飛文不就是那啥嗎?但心中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作為一個小縣城的警局局長,竇樂山心裡的壓力還是不小的。
“走吧,人帶到審訊室了嗎?”梁飛文也清楚一些竇樂山的心態,沒有多說什麼,與竇樂山一起走出了辦公室才開口問。
“帶到了,就等你過去了。”竇樂山點頭說。
到了審訊室門口,門邊有著兩個警員守著,他們見到竇樂山還有梁飛文都是神情嚴肅敬禮,並且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開始拿鑰匙開門,他們兩個是負責押解李實農過來的。
他們兩個之前就已經得到了竇樂山的吩咐,說今晚有一場秘密審訊,不能問也不能說出去,兩人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當然不敢多說話。
“透視鏡的房間我也找人檢查過了,確認沒人。”竇樂山又低聲說了一句。
對此,梁飛文只是點點頭。
門被開啟,梁飛文走了進去,門又重新關上。
竇樂山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他有些緊張地拿出煙盒,點了一支菸。
至於那兩個竇樂山認為可靠的年輕警員,這時見局長這樣的神情,心裡更是緊張,但是竇樂山不說話,他們也不敢開口。
門外的三人都沒有說話。
審訊室有些狹小幽暗,一張桌子和四面空空的牆,其中一面牆上半邊裝著透視鏡牆。
桌子上方是懸著的帽狀燈罩,燈泡散發有些黯淡的昏黃光芒,李實農雙手都被鐐銬扣在了桌上,被燈光照著的那張帶著皺紋的臉木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就連從門外進來的梁飛文都沒有看一眼。
梁飛文站在門邊看了一眼李實農,他先是踱步過去,把透視鏡牆關閉,又把影片監控器音訊監聽等儀器的開關閘拉下來,才緩緩朝著中間走去,拉開旁邊兩張椅子中的一張坐下來。
李實農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梁飛文,就連梁飛文坐下來,他還是一動不動的,他似乎不知道梁飛文的到來,更似乎是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梁飛文沒有先說話,他拿出自己的煙盒,拿出一支菸點燃吸了起來,就這樣看著李實農。
他回想起那些審問李實農的記錄,很難以相信,這個李實農原本只是一個二灣村的農民而已,但是季山警局再經驗豐富的審訊警員都無法讓李實農開口說話。
季山警局這邊甚至請了一位心理專家來給李實農作心理評估,那位心理專家觀察了李實農的行為舉動之後作出了評估,他說李實農沒有瘋,瘋的人或傻的人都不會是李實農這樣的,李實農現在只是處於一種心理自我封閉的狀態。
驟然撞見老婆與情夫偷情,又親手殺了情夫,進入心理自我封閉狀態也是一件不太奇怪的事,按照那位心理專家所說的,李實農現在最需要的時間來慢慢恢復,但是梁飛文沒有這個耐心等下去了。
他是帶著組織交代的任務來到衛子鎮的,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李實農這個疑似突破口,他不敢再等下去,要是再等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突發事件。
他今晚就要撬開李實農的口,即使李實農已經處於心理封閉的狀態!
在思慮的時候,一支菸都已經只剩下菸頭,梁飛文將菸頭壓在桌子上,眼睛銳利看向了李實農,“李實農,你聽到我說話嗎?我是梁飛文,我們以前見過的。”
李實農沒有任何的回應。
“喂喂……”梁飛文輕輕伸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