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實力與實力的較量()
兩隊人馬重重的撞在一起,雙方的前鋒象對沖的洪流一樣迅速迅速滲透。
有些沉悶的殺聲在驟雨恍如無意識的猛獸咆哮出來的重音節拍……
和戶村隊這些年輕人一樣,路澗也不是視死如歸的英雄,最多是心底深處有幾許做亂世英雄夢想而已,對於滿洲重騎這樣強悍到恐怖的敵人,大家都心存畏懼。
但是身後就是生身養命的村子,村子裡還有剛剛落地的孩子和柔順的婆姨,還有不怎麼聽話的妹子和大手大腳的母親,他們都在看著……
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在身後,親人就在身後,他們的命運就依附在自己手中的鐵叉之上。
要想讓親人有存活的機會,自己就要有先死的覺悟,因為大家都已經沒得退了。
面對衝擊到面前的重騎,路澗拼了死命的挺起手中鐵叉,一輩子也沒有用過這麼大的力道……
以步戰騎的仰攻使戶村隊處於天然的劣勢,而且身經百戰的滿洲重騎更能以恰到好處的速度和角度揮出重刀……
路澗躲也不躲的完全無視對方的攻擊,不管不顧的拼命前刺。
這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融合了數月訓練的精華和對戰友的完全信賴,因為路澗知道身邊的戰友也會發自本能替他格擋這致命的一刀。
「砰」
一聲悶響,凝聚巨大力量和慣性的叉子刺進重騎腰間,最先發起攻擊的路澗被同樣巨大的反作用力撞的仰面栽倒,叉子卻留在敵人身上……
身邊那柄格擋的叉子在瞬間被斷為兩截,居高臨下的赤頭刀帶著巨大慣性兜頭而下,把戰友的半個肩膀和整個腦袋斜斜砍掉。
斷裂的脊柱露出白慘慘的骨頭碴子,在殷紅赤艷鮮血的映襯中更是觸目驚心,心臟強大的搏動把鮮血凌空泵出,如下血雨一般。
路澗身邊那個叫丁乙的小夥子同時刺出,重騎腰間又挨一處重傷。滿洲重騎外面的鐵鎧幾乎能夠完全免疫劈砍之類的傷害,對貫穿性殺傷的效果就低了許多,內層的鎖子甲背心剛好彌補這點不足。雖然要害部位接連受到兩次刺傷,卻不足構成致命性的傷害,依舊保持相當程度的戰鬥力。
「你們要想活命就先要不怕死,只有進攻,再進攻。至於防守,那不是你們應該想的事情。」
只一次攻擊就失去武器的路澗深刻貫徹李四的攻擊思想,象頭兇猛的野山豬一樣躍起,硬生生把重騎拉下戰馬。
面對只知道進攻的這些小夥子,素來以進攻為驕傲的重騎下意識的反手回擊。
貼身的肉搏讓沉重寬大的赤頭刀完全不能發揮,刀柄部分的刃口從路澗臉上一帶而過。
還不到二十歲的路澗只能感覺到臉上一熱,就從側面抱住對方的腦袋,發了狠的死命貫下。
鐵盔堅韌的皮帶子竟然被硬生生的拉扯斷裂,路澗順手拿過鐵盔惡狠狠的往那烏青的腦門死砸,一下……兩下……
重騎的被砸的腦漿崩裂,血紅雪白的沾滿了腦後髮辮,連續幾個劇烈痙攣之後再也不動。
從左眉梢到右嘴角是一道縱貫的傷痕,半個鼻子都給削了下來,皮肉外翻著甚至能夠看到白色的顴骨,整張連都被鮮血覆蓋。路澗滿面鮮血的如同九幽厲鬼一般,踩踏著重騎的屍體把鐵叉拔出,受傷的野獸一般狂吼一聲挺叉而上……
在李四這個臨時指揮使的率領下,潮河敗兵終於吶喊著從背後(其實是前方)衝過來,雖然這些兵丁的戰力還不能匹敵滿洲精銳,起碼能給對方造成騷擾,可以極大減輕戶村隊的壓力。
雙方已經陷入混戰,這樣糾纏一處的戰鬥基本不再需要指揮者的睿智,勝負完全取決與雙方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