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戰損指的就是確定的死亡數,還不算傷殘數。
白嬰點點頭跟在中軍當中,心算了一會兒,說道:「那就是說加上我留下掃尾的三萬開外,現在能跟到北門去的就只有四萬能用對吧。」
「如果不夠的話,我們可以持公主的軍令去幾員老將府中徵召府兵——」
「不,我是嫌太多了。北門不如南門大,二十萬堵在那就夠了,你這樣,調一萬部隊,弓六盾三步一這樣的配比,剩下的堵到北門西北東北兩角,防止他們逮著角落攻進來。這次就不放鱉進甕裡了,北門的是主力,應該沒南門那個手撕盾牌的娃那麼蠢。」
重新整合了隊伍,白嬰的速度就變得非常快,她一邊抬頭看著天色,一邊疾行,不多時就聽到了北門外的動靜。
不同於南門的廝殺喧天,北門的氣氛凝滯在一片冷肅中,唯有戰車變陣的轆轆響動和鐵甲敲動聲。
到了北門,白嬰先是左右看了一圈,確定防線沒有失誤,隨後穿過塞得滿滿的城內大軍,登上了城樓,問道——
「還在對峙?」
「已經白刃相見過兩次,最險的一次是大軍剛到的時候,城頭守軍幾乎已經死傷殆盡,城門都開了一半,幸好支援得及時,硬是用軍力把獸人壓出了內城,這才穩住了勢頭。」
說到這,主持守城的參將還有些後怕,城外獸人大軍繞過東山趕赴北門外荒野的足有三十萬之眾,如果不是自己城內佔著地利加上兵力足夠,北門當即就被偷襲破了。
「不科學啊,雖然兵法上有十則圍之的說法,但按照獸人的勢頭,強攻總比固守有優勢,都等什麼呢……」白嬰抽開望遠鏡從城樓上看了一圈,曠野上獸人大軍軍容整肅,氣勢驚人,也不像是在等待戰機。
白嬰轉念一想也感覺到不太對,獸人族三王一帥制,各領士卒至少有百萬之數,理論上拿三十五萬來取南都也太少了,這樣的大戰,按先例保守的戰損至少十萬以上。南都的地理位置重要程度可是僅次於禹都的,不說讓獸人元帥出動,至少也要來兩個王才能體現出重要性。
南都將近百年沒有發生過戰事,看到這陣仗嚇蒙了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實際上這個兵力規模根本經不起推敲。
三十五萬獸人大軍,發揮得當,打得下南都,絕對守不了南都。
「那些王旗下的,鱗族的、羽族的、獸族的怎麼都是些年輕的面孔?」
旁邊一個參將嘟噥聲讓白嬰心裡一動,不禁想起了一件事,道:「把剛剛那誰,那個帶王印的,吊出去示眾,讓我看看他們的反應。」
「啊?那要是刺激到他們怎麼辦?」
白嬰說道:「要是真能刺激得到就收回來不放了,如果看見把那個帶王印的吊出去之後,獸人不退反進,立即放下繩子到十丈左右的位置,然後割斷繩子,放他跑回敵營。」
那參將以為他聽錯了,猶豫地問道:「這……好嗎?那可是羽族的王族,若是帶回禹都可是大功一件。」
「城都受不住要俘虜做什麼用?跟咱們的兵搶糧食吃?」白嬰反問道:「這麼大的人兒了,這點道理還要我教?」
那參將也是剛從族學畢業沒多久,麵皮薄,告了一聲罪就快步去執行命令了。很快白嬰趴在城上就聽見隔著左邊的城樓傳來的破口大罵聲。
「指揮官是誰!怎麼那麼賤!怎麼能那麼賤!那麼損的招你腦袋插墓地裡憋了多久想出來的!」
「你敢把爺吊出去,爺讓你後半輩子白天都不敢出門!」
「……你還真敢把我掛城牆上?!」
「等一下,事關顏面你們這些年輕妖怎麼這麼不慎重,艹……」
「你等著!南都的指揮官,你給我等著!」
那獸人嗓門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