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走一步看三步已足稱道,白嬰是走一步看十步,一個局域戰爭的點,都對著整體的局勢有著推波助瀾的作用。
難怪他們說,白九嬰是帝師之才。
戰爭一直持續到新月初上,夜風浸透了血腥味,才悄然淡去。
白嬰腳下的銀線草餘燼落了滿地,又隨著風彌散了個乾淨。
「……戰損大約在五千左右,不過沒關係,近戰精靈就是一群土雞瓦狗,我們殲敵整整六萬!可惜的是軍團長阿曼讓獸人族那領頭的小子搶過去一刀砍了腦袋,沒能把薔薇花佩劍搶來。」
「我知道了,撫恤和後勤跟上,做好焚燒屍體和掃尾,現在氣溫越來越高了,不要滋生瘟疫。我們這裡地妖還是很多的,別讓他們沒死在戰場上,反而交代在瘟疫上了。」細細交待了一番,白嬰眼神疲憊地朝嬴螭招招手。
「精靈第一天就賠進去了一個正規軍團,北線那裡一定會強令剩下的『絞鎖』收攏兵線,暫時不會侵犯盲山山脈以東的地域。等到這波掃尾完了,你可以抽點時間去莽谷祭拜你的父親了。」
十年前,西國的嬴氏王飲恨於西都兩百里外的莽谷,就在長雲郡以西百里處。
多少年,魂牽夢縈地想去往父親的魂歸之地,聆聽他不屈的意志。
寡淡的面上終於為之動容,嬴螭遙遙地看向西方,手掌握緊又鬆開,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搖了搖頭。
「不用。」
「先前還委屈得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現在怎麼近鄉情怯了?」白嬰打趣他,「是不是為師對你有所啟發,下一步想等到拿回了西都,再帶著精靈王的頭顱來祭拜你父親?」
被她這麼一說,嬴螭忽然覺得自己真的,特別矯情。
「別害羞嘛,你跟我學了這麼久了怎麼就沒吸取一點我身上的優良品質?年輕的歲月這麼短,要是不能瀟灑地裝逼和鹹魚還有什麼區別。」
就白嬰一秒鐘毀滅你所有傷春悲秋這一點特質而言,嬴螭和安銘的看法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您開心就好,我就看著。
不過話說回來,至少這一戰過後,白嬰幾乎獨攬十年來妖族唯二的勝績,一次可以是偶然,兩次就能證明一個爭議鬼才的基本實力絕非紙上談兵。
是時候該抉擇了。
嬴螭把懷裡一個小匣子珍而重之地放在白嬰手裡:「我不擅言辭,請老師代我向安銘道謝。」
白嬰知道這是自己交給他的兵符,自然知道嬴氏是把這枚兵符當做安氏的心意,倒也不揭開這當中的誤會,笑了笑說道:「兵符當然是隻有用起來才知道它有幾斤幾兩重,你放在我手裡,不怕我被壓垮嗎?」
嬴螭搖頭,道:「老師拿得起,也想要。」
白嬰為之一滯,卻又一臉玩笑道:「哦?難道我臉上寫著『老子要□□當大拿』的意思嗎?」
嬴螭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血流漂櫓的戰場……他無法說服這是一個僅僅甘心於輔佐之職的謀士一手策劃的,謀士不會強迫主帥去拿命迎著敵人的箭雨衝殺,謀士也沒有這麼強的戰場統治力。
「先賢有言,『能者居之』,老師若能令妖族一掃百年濁氛,當為則為。」
……
給爹跪下:……其實最近爸爸我看了幾本你們女娃寫的網文,覺得你最近露出的苗頭越來越像那種,老白啊小白啊土匪啊,你給我交個底,你是不是穿越到異空間走上了成為位面之神後宮招生的道路從此過上了糜爛的現充生活?
白嬰:……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我最近好像還真是叼炸天了。
給爹跪下:我能八卦一下你是如何糜爛的嗎?
白嬰:幹嘛呢,注意點,這兒還有小姑娘呢,你這種思想不健康的社會渣滓就應該被禁言,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