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才可以被宣誓效忠,而他們面前的,僅僅是一個地妖。
……
硝煙與喊殺聲掠進內城的城樓中。
比之外城與軍城開戰的慘烈,這裡更瀰漫著一絲沉肅的殺戮之氣。
安銘閉著眼睛,細細分辨著空氣中傳來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響。他被禁錮在一張鐵椅上,四肢都捆縛著鎖鏈,顯然對方並不放心他們的麻藥。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孩子,可遺憾的是,我並不打算向你們這種未開化的種族在解釋上浪費時間。」
安銘面前擺著一張桌案,對面被兩個持-槍的黑衣獸人擋在身後的,是那位行動不便的首領,他有著一隻深海鯊魚一樣灰色空洞的眼睛,任誰見了,都有一種寒氣躥上脊背的感覺。
安銘睜開眼,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是誰。」
「如果你是指獸人領導者的那個身份,我承認。」他說的一口流利的通用語,唯一隻面上可以用來表達感情的藍色眼珠死死地盯住安銘,淡淡道:「很快你的同族都會在靈魂深處烙印上這個名字——當然,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帶你來這座塔樓的原因,看著你的種族滅絕,想必能有助於你的記憶力。」
鐵椅上的鎖鏈發出一聲輕響,面前的兩個黑衣人立刻端起了槍。
「冷靜,小夥子們,你們面前的可是絕無僅有的寶藏。」
那首領按下那兩個黑衣人,對上安銘的視線,眼仁深處漏出一絲冰涼的回憶片段,喃喃道:「你像你那殘暴的父親,只有眼睛像你的母親……當然,外面的那個你,有一隻眼睛來自於我,我可永遠忘不掉他是如何把我的眼睛挖出來移植在外面那個你眼窩中,那一年我才多大?可能也比你大不了幾歲……」
「阿道夫·穆勒……再也沒有人喊我的本名,我的父親也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父親為了這個寶藏追索了一輩子,而你們這些黃面板的研究者卻一定要把它藏起來……」
見他似乎陷在回憶中,一根黑衣人喚了他一聲:「boss」
花白頭髮的獸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聽著塔樓外遠處傳來的城牆上砍殺的廝殺聲,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聽,這是不是就是復仇的聲音?真悅耳啊……」
「……」安銘的指尖微微僵硬,隨後兩個黑衣人鬆開了他的右手,但為免他逃脫或攻擊,手腕上依然還套著鎖鏈。
面前的木桌上放上一疊空白的紙和一支羽毛筆。
「我的獸人『同族』遠道而來,已經很累了,他們最喜歡在這樣的城池中『狩獵』……我們來玩個遊戲,如果你能寫出安素潔交給你的那些東西,當然必須有著最重要的『時間之鑰』,那麼我就會讓他們先待在『柵欄』裡不出來亂咬人。」
安銘看了一眼白紙,說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放心吧孩子,我可以給你時間回憶……你只是被單向封鎖了深腦共振,那些寶貴的資料依然還存在於你的腦海中。」說著,那獸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過,你恐怕沒有時間等待了。」
「……」
安銘低著頭,忽然,他的腦袋向下垂了一下,似乎是脫力一樣,旁邊的黑衣人正想拿槍託打他一下,他又抬起頭,眼底一片冷漠地看著他們。
「能給我換支筆嗎?硬一些的,最好是鋼筆。」
第八十七章 謂言之不預
「kid,你最好老實點,我對男人可沒有對女士的脾氣那麼好!」
那些黑衣人個個都有著一些戰場上打過滾的匪悍之氣,安銘殺了他們好幾個人,若不是首領的威懾,他們早就動手了。
反倒是那首領似乎察覺了安銘的異狀,不容置疑道:「給他。」
黑衣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