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怒道:「你是不是想對我始亂終棄?!」
白嬰絕情道:「多謝你一路相伴,至此你我緣分已盡,我們還是各安東西吧。」
小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白嬰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半晌,嘆了口氣道:「這樣吧,這是我用了好多年的煙杆,你如果能找到那種銀線草裡的金線草,把它點上再來找我,我就跟你回家見你父母。」
小鬼立刻收住眼淚,莊重地接過煙杆:「這就是定情信物的意思吧,我明白了,你等著,我一定找給你,在這之前你不準出去拈花惹草。」
莫名容易被小男孩惦記的白嬰一臉慈愛地用一塊石頭堵住狗洞,道:「靜候佳音。」
打發了小鬼之後,黑匣子的紅燈又亮了起來,裡面的雜音裡,一個聲音涼涼地說道:「你竟然為了一個路人戒菸了。」
「老煙槍也是有職業素養的,幹正事的時候絕不抽菸。」
……
情況不太妙。
和白嬰那種作息不規律的半殘障人士不同,作為一個職業的電子競技者,童子亦5小時睡眠5小時鍛鍊的習慣已經堅持了十多年。
尤其是早期的虛擬競技,對體力要求很高,他那一代的選手都需要相當程度的鍛鍊,身體素質遠在一般人之上。
但這並不代表就能直接面對人類圈裡最頂級的殺手。
「老實說,除了天妖原型那一類怪物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躲過我子彈的人。撇開立場不提,你原先隸屬哪個部隊?」
很巧合,也很不巧地,深入十方監後,察覺這裡的教工都很古怪,故而沒有去接近的童子亦,憑藉出色的地形判斷能力直接找到了臨時設定在十方監東區的病毒實驗室。可惜來的不巧,裡面守著一個亞瑟。
「你猜。」
這個人還是太年輕了……安琢那邊的人都是綜合素質地下,而就他的實戰經驗上來看,只在某一項上有突出技能的人是無法生存的。
亞瑟微微勾起唇角,像個無聲的貓科動物一樣緩緩朝聲源方向挪動,微調著口罩上的調音器——這是一個殺手的常備裝備,可以把移動中的聲音定位調整,讓對手錯覺自己還在原處。
「我猜……你一定不是正規部隊的。」
「嗯,然後呢?」
「也不是傭兵,那些傭兵不管在哪兒都會被菸酒蛀空了身體,不可能有你這樣的反應速度。如果你不是地下場的打手的話,告訴我,你是運動員嗎?」
「呵都不對,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在他們喊我來的頭一天,我還打了八個小時的戰盟。」
亞瑟頗為意外地回憶了片刻,道:「教授說安先生那邊找了個網癮患者來做指揮顧問,是真的?」
「不信?」
「從您剛剛浪費了不少精力的拙劣動作反應上來看,您的確是個網路中毒者。」
聲音傳出的掩體後一聲輕笑逸出:「那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是我先讓你跪下喊爹還是你的槍先抵上我的腦門?」
「這毫無意義。」亞瑟自信地笑著,道:「我能肯定,下一次你出現在我的視野範圍內,哪怕只有四分之一秒,結局就註定了。」
「你們那兒的義務教育沒教過你們謙虛是美德嗎?難怪你國外交部嘴也碎。」
「很遺憾,我要下班了——」亞瑟的槍口剛一轉過掩體,瞳仁倒映出掩體後一支孤零零的錄音筆的瞬間,立刻做了一個滾離的動作,下一刻,他原先站的地方閃光彈爆閃開來,整個實驗室淹沒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
亞瑟沒有睜眼,經驗告訴他只要這時候只要睜眼就會立刻致盲。正恨恨地盤算著那個狡猾的對手下一招在什麼位置時,肩膀上就是一沉,同時脖子上快準狠地扎進來一根針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