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白嬰聽到了安琢那帶著明顯隱怒情緒的聲音,隨著左右的便衣帶著疑惑慢慢退出去,輪椅被轉了過來。
「剛剛到底怎麼了?」
白嬰這才發現安琢沒戴眼鏡的時候,眼仁的顏色不一樣,一隻是藍色的,另外一隻她熟悉——完全就是純種天妖沸血狀態時的赤紅色。
「你眼睛怎麼跟波斯貓似的?」
「別轉移話題,我看到監控裡有可疑人員把你帶走了,你發覺了為什麼不呼救?」
「這兒是醫院,把事兒鬧大了你們也難做吧。」
「你知不知道很危險?」
白嬰把手裡的指甲剪順手丟進門口的垃圾桶裡,隨意道:「我現在之覺得我最危險……小場面,不值一提。」
又來了……白氏盲目自信綜合症。
「……我會去查你輪椅上的錄音的。」
白嬰抬頭橫了他一眼:「我還有沒有點權?」
「你的權我先代管,現在你給我回療養部去。」
「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晚上能吃牛肉腸粉和糖卷果嗎?」
「不能,你只能吃流食。」
「嘁。」
……
白嬰回到孟舟所在的病房時,明顯可以看到他整個人放鬆下來。
「剛剛沒熱水了,和護士多聊了一會兒。」白嬰這樣輕描淡寫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筆帶過,又問旁邊正在被孟舟用一種防備的目光洗禮的安琢:「下個月我弟能出院嗎?」
「一般是三十天左右,不過他排異性很低,大概二十天就能下床了……學校差不多聯絡好了,你決定。」
白嬰頗有幾分家長的氣勢地審視了他選的兩所高中,道:「a高是我母校,二世祖太多容易出校園暴力事件,小舟大病初癒,這地方就算了;b高男女比十比一容易彎,也不行……c高可以,老師出了名的兇,語文方面挺有優勢的,我記得小舟這科短板,可以補一補……」
比起慈母來說更像是個嚴父吧……
安琢的思路有些跑偏的時候,轉頭看向病房外,戴小正正朝他招手示意他出去說話。
安琢不聲不響地走出去,輕輕地帶上門,問道:「處理乾淨了嗎?」
「不管是穆勒吃完肉後等著喝湯的還是那些想插一腳進來分杯羹的,按你的話,一律斬草除根。」戴小正輕吁了一口氣,道:「不過就算這一波過去了,後面的事情也不會簡單。白嬰深腦處埋藏的時間公式終究會被盯上,除非她的大腦被徹底摧毀,否則這事兒沒完。」
「他們不會這麼做的。」
似乎是意外於安琢的篤定,戴小正給了個詢問的眼神。
安琢拿出眼鏡慢慢地擦拭著,低聲道:「人都有,有就不會停止對潘多拉魔盒的幻想。無論『他們』在熒幕上顯得多麼正義無私,他們也還都是人,只要他們這個群體還活著,就決不允許那一絲『霸權』的希望消失殆盡。」
戴小正苦笑了一聲,道:「……果然就算是不同的科技層面,女王到哪兒都是女王,都是霸權的代表,你沒走眼。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
安琢似是早就預料到他會問,戴上眼鏡,異色的瞳仁在鏡片前恢復了黑色。
「說吧。」
「理論上最後留在時間斷層的『動因』是一定會毀滅的,我失眠了好幾個晚上,實在想不出來你為什麼還能保持人格完整……直到今天看見白嬰的時候,我就有了個猜想。」
「什麼猜想?」
「那就是你那百分之二十的人格的確是死在潘多拉和人類世界的夾縫中了,而根據鏡面守恆,你缺失的那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