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銘一臉天真無邪地問道:「什麼叫猜拳。」
「誒嘿少年你死定了,就教你一次下次坑別人去啊,麻麻會救你的。」
十秒後——
白嬰:「三局兩勝。」
二十秒後——
白嬰:「五局三勝。」
一分鐘後——
白嬰:「二十三局十二——」
安銘:「你再不去他們就要走了。」
白嬰揉了揉鼻樑,把重要的老人機拍在安銘手裡:「少年,拯救媽媽的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不要讓組織失望,如果組織來電,告訴他們我為組織流過血,我為國家流過汗,請務必把我英俊的形象作為先烈裱在民政局大廳上。」
安銘目送白嬰笨手笨腳地爬下房子,自己輕輕巧巧地一攀,小小的身子掛在煙囪口上,把耳朵貼向煤灰色的牆面以探聽接下來的動靜。
先是一陣騷動,緊接著的是矮人老爺爺夾雜著俚語的怒聲。
「……真是個狡猾的小姑娘,下次要記得,想瞞得過傭兵,先要打掃好自己的腳印。」果然,傭兵團的人不會輕易放過目標殺個回馬槍回來這樣的可能性,早早就隱匿在房子裡。
白嬰傳出來的聲音有點無奈:「好吧你們胸大你們怎麼說都在理,怎麼發現的呢?」
「這老頭是獨居,可用不著兩杯水。雖說我們也不知道有主顧懸賞這附近的妖族做什麼,不過既然你正好撞上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坦白從寬你們能對我放寬條件嗎?」
「你有什麼好坦白的?」
「其實我也是個人販子,我們是同行——」
「你再編。」
「不信?我剛剛賣出去一個小孩兒,這老頭是知道的。」
「頭兒這女的說的是真的假的?」
「……帶走回去再說。」
「那這矮人老頭——」
「不管了,快點,僱主不能進島陸,催這批妖催得快瘋了,先帶走再說。」
安銘一開始還沒多想,而後聽完白嬰被他們帶走的全過程,目光一凝……他記得,臨離開前,白嬰就已經動作很多餘地多倒了一杯水在桌子上,難道她那時候就故意留下個破綻,做好被抓的準備了嗎?還是僅僅碰巧?
甩了甩腦袋搖去多餘的想法,安銘聽見聲音徹底遠去,這才翻下煙囪,跳進房子裡割斷了矮人老爺爺的繩子,匆匆告別後才拿上白嬰真正放在地下室裡的裝備離開了市集。
傭兵團的籠車剛好裝滿了他們從市集裡搜尋到的妖,當中的獸人首領說了什麼,他們就很利落地坐上坐騎開拔了。
安銘看到了白嬰的衣角淹沒在一群披著斗篷的女妖堆裡,正準備跟上去,衣兜裡的老人機忽然響了。
「……咦?」
第九章 船鯨
安銘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老人機,看著白嬰對著這東西抽風吐槽多了,他也差不多能感覺到她應該是對著裡面的某個……同類交流,反正白嬰本來就是個奇怪的妖,這也只是疑點之一。
老人機嗡嗡嗡地響著,安銘凝視了上面一閃一閃的螢幕很久,伸出指頭點了點螢幕沒反應後,按了紅色的結束通話鍵。
老人機一下子安靜下來,沒等安銘茫然,一秒後又孜孜不倦地響了起來。
這回安銘明白了大概是要按綠鍵才能聽到老人機裡的『小人兒』說話,沉默了一下,瞄了一眼遠去的押著一籠車妖的傭兵團,壓低了身形藏在樹上,按通了老人機。
「白小姐,我希望你下次能端正工作態度,至少第一時間接聽通訊,我方能帶給你的幫助時間有限,你——」
「你是?」
安銘一出聲,對面的客服頓時陷入了謎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