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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島上的宮殿並不多,一共也就十來座,其中最大的蓬萊殿供皇帝居住,其次則是皇后居住的仙居殿,都是精巧而軒敞,絲毫不遜色與後宮的殿閣。
葉薇被皇帝直接抱到了蓬萊殿,宮娥早已準備好熱水和衣物,兩個人這渾身溼透的情況可不好,若感染了風寒可得耽擱許多功夫。她知道如今是扳倒宋楚怡的關鍵時刻,也就不敢放任自己生病,剛走到湯室門口就讓他放自己下來。
四周跪滿了服侍的宮娥,皇帝卻任由懷中女子掙扎個不停,依然淡然自若地抱著她進去。
硃紅的地衣之上,重重紗簾垂下,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蓮形湯池,葉薇終於有點領悟過來,“您是要……和我一起沐浴?”
皇帝神色不變,“不可以?”
當然……可以!
她如今是他的妃妾,要怎麼樣都是他說了算。可葉薇還是覺得不自在。兩人雖說已經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卻從未共浴過,他在床笫之間的喜好也很正常,目前還沒弄出過讓她尷尬的花樣。
所以今晚是打算嘗試一番了麼?
其實共浴也沒什麼,只是眼下兩人都這麼狼狽,要一起洗澡……著實缺少了點美感啊!
見她垂著眼眸、神情掙扎,皇帝全然不知她心裡的彎彎繞繞,只當是害羞了。目的達到,他也很愉快地把人放了下來,彈了彈她眉心,“想太多,朕對儀容不整的女人沒興趣。洗乾淨再說。”
被嫌棄了的姑娘沉默片刻,發起凌厲反擊,“剛剛在船上,您對儀容不整的女人可是感興趣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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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了男人在湯室裡教訓她的企圖,葉薇快速地把自己清洗乾淨,然後換上準備好的寢衣。象牙白的吳綾,貼在面板上很舒服,她坐在繡墩上,宮娥替她把頭髮擦得半乾,再小心地用象牙梳子理順。
“貴姬娘娘的頭髮真漂亮,握在手裡跟玉似的。”說話的宮娥長著張漂亮的鵝蛋臉,五官端麗、神情柔和,說著討好的話也不顯諂媚,“今夜淋了雨,要當心風寒。奴婢吩咐下人準備了薑湯,娘娘一會兒先喝了這個,再去前殿讓太醫診診脈,向來會更加穩妥。”
有條有理、進退得當,葉薇讚許地看向她,“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木樨,是這蓬萊殿的掌事女官,馮大人吩咐奴婢來伺候娘娘。”
葉薇點點頭,隨口吩咐,“替本宮謝過馮大人。”然後便穿上木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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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殿前殿內,皇帝也已經換上了寢衣。月白色長袍披在身上,用一條玉帶鬆鬆繫著,墨髮未束、散在肩頭,讓他向來凌厲的五官難得顯出幾分陰柔。
聽見腳步聲,他隨意抬頭,衝葉薇道:“洗好了就趕緊過來讓太醫診脈,開了藥也好讓人家早點去休息。”
聽他的口氣,倒好像任性胡為、鬧得整個皇宮不得安寧的人是她似的!
葉薇氣呼呼地走過來,隨意地把手腕遞給跪著的太醫,眼睛卻直視皇帝,“陛下您診過脈了?沒診過的話最好也讓太醫斷一斷,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就不注意,回頭還不是底下人受累。”
反擊得太明顯,他溢位絲笑來,“不用。他給愛妃你開了藥,朕跟著喝一碗,也就夠了。”想了想,“你不會捨不得分給我吧?”
這話實在曖昧,葉薇瞅瞅鬚髮皆白、頭都快埋到胸口的太醫,還是決定不給老人家增加負擔,哼了哼沒再開口。
太醫很快診出結果來,“貴姬娘娘只是受了點寒氣,微臣下去開幾貼藥,喝完就好。”
這答案本在預料之中,皇帝也就沒多說什麼,“那你去吧。”
他走了,連帶著服侍的宮人也被遣了出去。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葉薇正百無聊賴地玩著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