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陸柒沖他淡淡一笑,「我會小心的。」
小心?小心什麼?
還沒等阿平搞搞清楚,陸柒便輕叩三下房門,朗聲道:「微臣陸柒,請見冥主大人!」
阿平目瞪口呆,顯然是沒想到陸柒竟在這節骨眼上,還敢往木倉口上撞,低聲道:「將軍還是、還是請回吧……」
他不安地在門口來回踱步,飛速思考著等會究竟要如何平息冥主的怒火。
「滾!不許來這裡!」冥主的情緒驟然失控,原本雖冷戾但很是理智的嗓音忽而拔高,書房裡站著的臣子不得不將頭埋得更低,承受冥主爆發的怒火。
陸柒顯然也不曾想到寧霽玉竟對自己的到來抱有如此之大的意見。
書房的門上糊著的紙並不很厚,透過障壁,陸柒能隱約瞥見內間的人身形微晃,似是有些顫抖。
日光愈發昏暗,陸柒心中難得不安,不由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鈍痛稍稍喚醒了他的神志。
旁人或許還瞧不出來,陸柒卻是知道,他的狀態似乎……
不太對勁。
「平日,也會有這麼糟糕的天色嗎?」陸柒喃喃道。
他像是在問阿平,但聲音實在太輕,又像是僅僅說給自己聽。
「啊?什麼?」阿平很是茫然,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哦、哦,基本沒有的,偶爾才會這樣。」
陸柒還欲說些什麼,後頸的臨時標記此刻突然灼熱起來,腺體亦一陣躁動不安——
糟糕,寧霽玉不會要到雨露期了吧?
屋內站著的大臣多為乾元,過不了多時恐就要知曉此事!
陸柒面色數變,想到這種可能,眼底便閃過一絲陰鷙,乾元偏執的佔有慾此刻瘋狂發作,幾乎炙烤著他的理智。
便是再如何無情,他也決不能讓他們窺見自己的坤澤化作一攤春水的模樣!
陸柒再度高聲道:「微臣陸柒,請見冥主大人!」
赫赫威壓自冥主身上流瀉出來,饒是陸柒並非直面,也覺自己胸口發悶,顯然是受到了寧霽玉的影響。
但陸柒堅持道:「微臣陸柒有事要奏,請陛下接見一二!」
阿平頗為擔憂地看了陸柒一眼,正要開口阻止,陸柒便給了他一個叫他安心的眼神。
「……進來罷。」寧霽玉的嗓音突然又弱了下來,威壓亦收斂不少。
低著頭的臣子均不曾注意冥主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心口的動作,而正推開門的陸柒卻是恰好撞見了這一幕。
寧霽玉面上登時露出一絲警告之意。
「微臣參見陛下。」陸柒跪下行了一禮。
寧霽玉雖早已準許他二人獨處時無需行禮,但此刻人多眼雜,自然有諸多避險。
對方顯然也知道這點,面上微慍的神色沒有半分改變。
但憑藉後頸的臨時標記,陸柒知曉對方比之先前似乎安穩些許。
陸柒不知為何,心下竟稍稍鬆了口氣。
許是寧霽玉的面色實在太差,乾元的保護欲終於發作,陸柒心中泛起一絲憐意。
陸柒第一次覺得這個臨時標記,倒也並非那麼沒用。
「陸將軍有事?」寧霽玉淡淡道。
「微臣正是為天界與冥府之戰而來,」陸柒不卑不亢,平靜道,「微臣請戰,求陛下應準。」
寧霽玉面上血色盡失。
他、他究竟知道了什麼?
「……陛下?」陸柒遲疑地又喚了一聲。
寧霽玉不自覺地後退半步,但旋即想到此間不止他二人,不動聲色地在椅子上坐好,冷冷道:「將軍請戰,殊不知今日諸位大臣前來尋吾,卻都是為了求和的。」
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