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山近乎痴迷地用手撫摸著端端的長髮。
端端的頭髮長長了很多,此時她躺在他的胸口,月光一樣柔滑的長髮就鋪滿了他的胸口。
他覺得特別特別滿足。
滿足到,他突然覺得人世間經歷過的許多不幸,都得到了最為值得的償還。
那是,端端。
他動情地用低啞的嗓音喊她的名字。
端端,端端,一遍又一遍,像是平常,她喊宋容山,一遍又一遍。
這時候,宋容山無比確定,自己是喜歡上端端了,這個撿回來的掉色生物。
端端在他的胸口嬌嬌地喘氣,臉頰貼在宋容山的胸口上,覺得特別安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端端她這時候哪兒都不想去,什麼都不想吃,只想著宋容山。
慾望一點點平息,宋容山親了一下端端有點汗涔涔的額頭,抱著她在一個被子裡睡覺了。
有情人的夜晚總是特別短。
宋容山吃完早餐後帶著端端去教堂,他畫壁畫,端端坐在那兒看帶來的書。
端端最近在看繪本了。
法國的鼻子尖尖眼睛大大的小狐狸總是能勾起她無窮的興趣。
她還對宋容山說過自己能不能養一隻小狐狸。
宋容山說:“我養了你了,養不起小狐狸了。再說,綿綿會傷心的。”
端端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南允和陸羽也來了,小腦袋湊在一起看繪本。
南允識字不多,因為母語是英語,來到種花家也不過幾個月,翻譯後的中文都是東方神奇的文字,每個都變化多端。但是南允還是認真地盯著字看,有些嚴肅地抿著嘴唇。
但是陸羽就不一樣了,陸羽他還那麼小,識字卻比同齡的小孩子多得多,知道南允不認識什麼字,就奶聲奶氣地念給南允聽,碰上不會的字了,軟糯糯的指頭戳一戳那個字,又拉拉端端的衣服,端端告訴他,他再愉快地接上去。
這時候的南允有時候看看繪本,有時候看看陸羽,軟嫩的小臉上有著特別好看的笑意。
中午他們把倆小孩兒送到家附近,照例去那家店吃義大利菜。
一番談笑風生和享用美食之後,再回到教堂,路上遇到了晃晃悠悠的剛剛在家中吃完午餐溜出來玩的南允和陸羽。
小孩子跟著去了教堂,走到半路就困到不行,兩個三頭身的小孩兒路其實走不大穩,手牽著手,腦袋有時候撞在一起,揉揉眼睛又繼續往前走。
宋容山面上不顯,一把把南允背了起來。
端端就學著把陸羽背了起來。
小孩子肉嘟嘟的,有些沉甸甸的,但是還不算很重,因此不算吃力。
陸羽特別乖巧地把頭靠在端端的脖子上,睡著了。
柔軟的頭髮蹭在端端的頸窩,有些癢酥酥的,卻不好伸手去撥。
南允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這一幕,就有些不開心了,眨著眼睛奶聲奶氣地說:“不公平!陸羽有漂亮姐姐背!”
但是說著又立刻閉上眼睛睡著了。
宋容山簡直要笑,誰家養出來的孩子,對陌生人沒有防備成這樣子?
這樣的孩子招人喜歡,有種純性纖靈的稚子之心,但是也讓人忍不住害怕,這樣的孩子太容易被騙了。
想要對這個世界天真溫柔,但是這個世界卻往往不會對自己天真溫柔。
這樣的邏輯讓人難免有些沮喪。
回到教堂,兩人把兩個孩子輕輕地放在了長椅上,小孩子滾了滾,窩成小小的兩團又睡著了,端端把披肩解下來,鋪開來給兩個小孩子蓋好。
宋容山看了一眼半高領毛衣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頸,纖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