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佩沉著眸,擁著她,用手掌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半天才從喉嚨裡勾出一個音節,“嗯。”
“要麼是他自卑、不信任自己,要麼是他不信任我。”段子矜嗓音沙啞地把阿青昨晚的話複述了一遍,心裡像是被烈火灼燒過,只剩下一片滾燙的廢墟,她抓著阿青的衣領,有些激動,“你現在看到了,你看到了!那你告訴我,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段子佩沉默不語,他的震撼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悠悠和這個男人的愛情很奇怪。
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去救他的命。
而他可以不相信自己,卻對她深信不疑。
良久,段子矜將眼淚逼了回去,從阿青懷裡出來,扶著門框,重新望向辦公室裡那個男人。
她忽然想起最初在辦公室裡和他起了爭執,她心灰意冷之時,在心中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段悠,你真傻,全天下還有比你傻的人嗎?
有啊,怎麼沒有。
段子矜痴痴地看著屋裡睡顏沉靜的男人。
明知她一次次騙他,明知她滿口謊言沒有一句真話,卻還是把全部的信任乃至生命交給她的……
江臨,他才是全天下最聰明最聰明的傻子。
…本章完結…
☆、第221章 姑娘你這話里拉皮條的味道可以再明顯點
偌大的23層一時間闃然無聲,孫穎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除了段子矜姐弟的表情相對沉凝以外,在場所有人的震驚都寫在臉上。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過了半晌,還是穆念慈率先有了動作。
她先走到總裁辦公室的門邊,將玻璃門輕輕掩上,“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他最近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好。”
說著,還掀起眼皮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段子矜。
段子矜心裡隱隱作痛,不知是為自己更多,還是為屋裡那個沉睡的男人更多。
穆念慈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雙黛眉在她高蜓的眉骨上擰成了一個結,褐瞳中微光寂寂,曲線完美的鼻樑下,菱唇近乎抿成一條直線。
她的漂亮很冷很淡,帶著某種別人學不來的氣質,不張揚、不驚豔,如一塊剔透的美玉,滑熟可喜,幽光沉靜,因為經歷過許多,所以顯出了溫存的舊氣和包容,那是從歲月的打磨中沉澱累積下來的溫涼靜斂。
而她在這悠悠歲月中所承受過的,也必然是普通人難以忍耐的東西。因而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接受這歲月的饋贈,接受屋裡那個男人獨一無二的愛。
穆念慈收回目光,低聲道:“段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段子矜早知她會這樣說,頷首,“去那邊吧。”
她指著走廊盡頭。
段子佩剛要跟上,她便反手攔下,“阿青,你在這裡,別跟過來。”
男人眉頭一蹙,不悅道:“說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
穆念慈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他幾眼,“年輕人還是要務實一點,好奇心太重對你沒好處啊……弟、弟。”
她最後兩個字裹著不仔細聽都能聽出來的嘲弄和反擊,段子佩的臉色霎時間就冷了下來,誰知穆念慈看都沒再看他,轉頭就走。
段子矜奇怪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越拉越遠的距離中蕩了幾個來回,最後落在自家弟弟俊美卻格外陰沉的面容上,茫然道:“你們倆這是?”
“是什麼是!”段子佩不耐煩地打斷,“有話趕緊說,說完回家!你少跟這種老女人在一起,我告訴你,這種女人身上都有病毒!離得越遠越好!”
段子矜,“……所以你這是中了她的毒?”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奇怪呢?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