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跑了媳婦,趙杼深深嘆口氣,也不耍流氓了,乖乖穿衣服。
突然‘啪’一聲脆響,腰釦斷了。
趙杼皺眉看著腰間玉扣,這東西很結實,他也敢保證自己剛剛並沒太用力,怎麼就斷了?
真是晦氣。
趙杼丟開腰釦,朝窗外揮了揮手。
邢左得令,一個鷂子小翻身,離開去給王爺找新腰釦了。
……
因為盧櫟與趙杼起的很晚,今天的早飯……或者說早午飯,是兩個人單獨用的,沈萬沙與赫連羽早已用完出門了。
“少爺出去做什麼了?”盧櫟很好奇,案子已經完結,莫非出去玩了?
趙杼牙齒被咯了下,皺眉吐出一顆小小石子,臉色十分不好,“不用管他們。”
盧櫟看著小石子,非常意外。借住園子這些天,他早已看明白,這園子的主人是個捨得花錢的,待客周到又細緻,不是好東西都不往上放,今天竟然在飯裡吃出了石子……簡直難以想象。
“疼不疼?”不過比起來,他還是更擔心趙杼,這年頭牙醫技術可沒後世發達,牙齒要傷了可是難受。他摸向趙杼的臉,“給我看看?”
那顆石子還不如小米粒大,對趙杼當然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可盧櫟的關心……卻是多多益善。
他乖乖張開嘴,任盧櫟看,甚至還露出了疑似委屈的神情。
可這種事卻必須杜絕!還好硌到的是他,萬一硌到盧櫟怎麼辦!趙杼手放在身後輕擺,示意暗衛去查廚下……
盧櫟看完趙杼的牙,發現哪哪都對,連紅腫破皮的地方都沒有,這才放了心,衝趙杼微微一笑,低頭繼續吃飯。
大概對趙杼仍有些心疼,他忘了之前生氣的事,任趙杼手握過來做怪也沒甩開。
……
飯後,園子裡下人送上兩封信,一封是懷府來信,盧櫟開啟一看,是懷夫人寫的。
上面寫著所有她這些年打聽來的訊息,包括苗紅笑早年在上京結下的朋友,尤其是另一位重要閨蜜,張三孃的詳細資料。
裡面很多事懷夫人已經講過,只是信上寫來更加詳細,有些忘了的,也已補充完全。
盧櫟心裡大致有了數。
另一封,是衛捕頭送來的,說的是案情進展。
少女失蹤案,證據確鑿,施逸又已招供,摧官很快過了堂,按罪判罰,處後處斬。
盧櫟聽著外面蟬鳴,唇角揚起,“秋後可是沒幾天了……”
“正好讓他在牢裡多‘享受享受’。”趙杼三根手指拎著茶盞,笑容殘酷。
施逸這樣的犯人,在牢裡會遇到什麼,簡直太容易想象。盧櫟幾乎瞬間就看懂了趙杼暗意,緩緩嘆了口氣。
信裡還說,不知道是懷夫人心慈,還是懷大人意思,懷府把施姨娘遣回了家,並沒要她的命。
盧櫟眼神微閃,眸底笑意盎然,“這對施姨娘來說……怕是最嚴厲的懲罰吧。”
施家老兩口重男輕女程度令人髮指,多年來從無悔意,到這種年紀想必更加執著。近來的事,不管起因如何,結果是施逸被送進大牢,秋後處斬,施姨娘還失了丈夫寵愛,不能相幫。他們會想什麼辦法試圖救施逸不提,只說這施姨娘,必不會得到她們善待。
施姨娘在懷府這些年,大概只學會了爭寵,別的少有長進。父母對她的影響太重,少時形成的人生觀難改,男丁重要的意識非常強烈,不然也不會非得生了兒子,才有底氣接孃家人。
盧櫟猜她固然遺憾懷瑜之死,可對施逸,她肯定也有些許愧意。
而且她若對父母沒有孝心,幾年前也不可能去找他們,所以面對父母惡待,她起先肯定會默默承受,直到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