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是因為蕭景琰才病倒的?
梅長蘇又咳嗽了兩聲,惹來郡主更多的擔憂。他身子弱,不能久站,二人落座,霓凰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過之後,方才緩和了一些。
“我昨兒個,夢見子清了。”梅長蘇像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物,嘴角竟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霓凰抿了一口茶,好奇地問:“哦?想必子清姐姐經常入兄長夢中吧。”
梅長蘇搖了搖頭,“十三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夢見她。”此話倒是一點不假,這真是他頭一次夢見子清。
夢中的子清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穿著天藍色的衣裙,笑起來眉眼彎彎,連身後的景色都染上了一層暈光。她喜歡帶鑲著鈴鐺的手鍊,總是人未到,就聽見一串叮叮噹噹的銅鈴聲。
他時常笑話她,天天戴個鈴鐺,就像小狗。子清每次都氣得兩眼發直,追著他滿院子跑。此後,他再也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帶過這樣的手鍊。往日那種能讓耳朵起繭的銅鈴聲,倒成了一種讓人懷念的聲音。
林殊與林子清是雙生子,感情比起別家的兄妹,更是親厚。可是明明是他先從孃親肚子裡出來的,奈何子清偏偏不認這個事實,偏說自己是姐姐,更是直呼他的大名。
林子清剛過了及笄年紀,陛下便開始思量她的親事。林家身份顯赫,在朝中更是舉足輕重,人人都想攀附這門親事。
譽王雖比他們年長几歲,卻仍未娶妻。人人都知道蕭景桓中意子清,還請求過皇后出面為其出面,可是林燮將軍卻遲遲未能鬆口。他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稱女兒還小,想留在身邊多養幾年。
林殊得知這事,真是為自己的好兄弟捏了一把汗。
“景琰,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林殊這急脾氣,真想衝到譽王面前,警告他,別打子清的主意。
蕭景琰仍舊在河邊專心地刷著馬,頭也不抬,“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語氣未免也太平淡了些吧?
林殊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對著一旁的霓凰抱怨道:“你看他這個樣子,子清不生他的氣才怪呢!”
霓凰也覺得林殊說的十分有道理,連連點頭,“譽王最近送了好多東西給子清姐姐呢,我看她的樣子,好像很喜歡呢!”末了,她還添油加醋地說:“今個早上,子清姐姐還被皇后娘娘召進宮了。”
此時,蕭景琰已經刷完了馬,正牽著韁繩準備離開。
“你到底去不去啊!”林殊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景琰看了看林殊,正色道:“我不去。”
林殊感覺自己全身的氣血都要倒流了,拳頭揮到半空,卻又硬生生得停住了。
“林殊哥哥別激動。”霓凰連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林殊收回了手臂,轉過身去,雙手環胸,道:“我沒想和一頭倔牛打架。”不然,一拳早揮下去了。
他還知道開玩笑,說明沒什麼事啦。
霓凰連忙岔開話題,說:“景琰哥哥是個愛喝水的倔牛。”
林殊一聽這話,立馬笑開了花,調侃道:“大水牛!蕭景琰是個大水牛。可是我妹妹偏偏喜歡這個大水牛。”
“我走了。”蕭景琰面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調侃成水牛,還是因為子清。
“去跟子清道個歉那麼難麼?”林殊拉著霓凰,跟了上去,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去跟女孩子道個歉又沒什麼大不了。”
蕭景琰步子沒停,語氣卻有所緩和,“我問過祁王兄,他說這次是子清錯了。”
林殊簡直無言已對,他獨自翻了個白眼,道:“我不管你們的事了!”
“林殊哥哥,你等等我。”霓凰也追隨著林殊的步子離開了。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