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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1 / 5)

老天果然是不待見我的,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我轉過輪椅朝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我已經走出很遠了。雨,越來越大,雨水打在我的臉上、痛在我的心裡。人,活到這麼沒有尊嚴,是這樣一種感覺,路上往來的車輛、往來的行人,跟我都沒有關係,我……是透明的,是連空氣都不如的透明體。我很迷茫,是要繼續向前走,還是要回去?積水越來越多,已經阻礙了我的前行,不知道是坑還是別的什麼,我的輪椅被帶翻了,而我只能任憑被翻倒的輪椅扣在裡面,一動不能動。

雨水打透了我的衣服、我的褲子,摧毀了我活下去的所有勇氣。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這樣結束吧!活著,對於別人來說是幸福的,可對我來說卻是痛苦的。我沒有能力保護我的愛人、我的孩子,甚至我都沒有能力做好自己的事!我以為過去的這幾年,我已經釋懷了,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一個自己,可我大錯特錯了,此時此刻,我只想當一個逃兵,就讓我一死百了吧!

當醒來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醫院的味道,又到這裡來了。看見母親正在為我活動下肢,她的眼睛有些紅,想來是哭過了。我冷笑了一下,我這樣的人,除了成為別人的負擔,給人家增加痛苦,還能做什麼?想了好久,我決定離開萱,我不值得她守在我身邊,更不配擁有她的愛。活著,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跟意義,就這麼算了吧!

再次見到她已經是幾天之後了,當她進門的那一剎那,我好想抱抱她,好想告訴她我是多麼想她。我微微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發現自己仍一動不動地半躺在床上,我只是個癱在床上的廢物。咬了咬牙,冷言冷語地告訴她,我要分手。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委屈、無助和不知所措,那一刻我真的後悔了,我想跟她解釋和道歉。她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把心裡的真話又咽了回去,我知道,我失去她了。

我很後悔,只想著跟她分手,卻沒想過,分手後,她會去哪兒?她會住哪兒?會遇到是很麼樣的困難會不會遇到壞人?越想越擔心,越想也越害怕。就這樣痛苦地過了一個多月,我的身體一直都斷斷續續地發燒,體內的炎症也沒有好利索。老媽幾次地催我去醫院再做一次系統的治療,都被我拒絕了,捫心自問,我好像真的想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每天,望著門外,我真的希望下一秒小楚就會突然地出現在我眼前,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我知道自己真的傷到了她。除了在家裡靜靜地盼著,我還能做什麼?我又有資格做什麼呢?這天早上,老媽幫助我起床,我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楚還在不在北京。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我真的很想她,真的很想……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母親瞞著我去了一趟D市,我猜,她一定是覺得我的狀態糟糕極了,才會親自去幫我找小楚,她怕我會活不下去。回想這幾年,每次我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媽總是第一個衝在前線上,幫我解決困難,作為兒子,我真的很不孝。我想,也許我這麼糟蹋自己是自私的,只要我活著,我媽什麼都願意為我做,我真的沒有理由就這麼自暴自棄了。

我媽從D市回來的這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整理好自己之後,我發現我緊張的不得了,我的雙腿有些顫抖,不知道它們是不是也懂了我此刻的慌張的心情,一直抖個不停。那天的氣溫不是很高,可我還是到院子裡去等她,我想第一時間就知道小楚的情況。

當母親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有點慌,聽到她支支吾吾的話語,我就知道,小楚不在D市。英國,一個對我來說可望而不可及的國度,她一定被我傷透了心,躲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而我,只能被動地守在這裡,其實,除了守在這裡,我還能做什麼呢?一個禁錮在輪椅中的殘廢,一個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殘廢,真的不配得到這樣一個好女孩子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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