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沒有開口,抱著膀子平靜的看著耿鑫磊。
“那個女孩子醒來之後哭了很久,她說那兩個人是她在網上認識的,當天是她的生日,所以相約在一起慶祝,只是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樣的局面。你知道嗎,她剛滿18歲,這輩子算是毀了。”耿鑫磊看著安瀾慢慢說道,眼裡似乎閃爍著淚光。
“真是可憐,想必有了這番說辭,那兩個倒黴蛋的罪行指數估計會翻倍。”安瀾冷笑,對耿鑫磊的話噗之以鼻。
“安瀾,當初你選擇警校真的只是因為經濟窘迫?而不是骨子裡那點血性。”耿鑫磊問道,他不敢相信現在在他面前的人曾經和他呆在警校呆過,僅僅是三個多月就變得如此冷漠。
“你認為呢?”安瀾反問,彷彿是在預設耿鑫磊的說法。
“雖然你在學校很孤僻,但我覺得你不應該是個冷漠的人。”耿鑫磊說道,現在的安瀾給他的感覺太過陌生,但反而讓他更加放心不下。
安瀾對耿鑫磊的話不置可否,想了想說道:“其實你那同事還真沒冤枉我,當我看到那三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會發生那種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縱容的嫌疑成立。”
“為什麼?你真的還是我認識的安瀾嗎?”耿鑫磊心中十分苦澀,不同的環境真的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得面目全非嗎?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和那個女孩子有過三次交流,每一次我都有勸她早點回家。”安瀾說道,不待耿鑫磊介面繼續道:“第一次,她微笑著向我介紹她所謂的朋友邀請我一起喝酒,第二次她懶得搭理我,自顧自喝她的,第三次她認為我多管閒事,開始破口大罵。於是第四次我決定避嫌,不再阻礙別人的好事,然後不久發生的情況你們都看到了。”
“她怎麼會……”耿鑫磊有些驚訝,很難相信在事情發生之前會有這麼一出前戲,安瀾沒必要說謊,可是警局裡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女孩子也不像是再演戲,他應該相信誰。
“其實很簡單,有些人不顧勸阻嚮往刺激,但親身經歷後發現付出的代價遠大於想象,於是悔不當初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安瀾一攤手,“不要追問我為什麼沒有堅持勸說那個女孩子或者對犯罪分子聽之任之,我只想說我不是聖人,也當不了救世主,救與不救是我的權利而非我的義務,若是有人願意自甘墮落,我也樂得作壁上觀。”
“你完全變了。”耿鑫磊嘆息道,儘管他不得不承認安瀾的話有一番道理,但能夠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作為一名警察他無法做到。
“不是我變了,而是你需要改變。”安瀾說道,“我們身處的環境各不相同,類似的事件我見得太多,這類自作孽不可活的受害者根本不值得同情。”
耿鑫磊低著頭沒有說話,安瀾的意思是說他很天真麼?可是身為警察,不是以除暴安良,幫助廣大市民為己任,縱使不被人理解也應該鍥而不捨嗎?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反而覺得安瀾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難道他的想法有錯或者說他並不適合當警察?
“好了,不談這些,說說你為什麼三番五次來這裡找我吧。”安瀾說道,他的立場和耿鑫磊不同,所以更加不能強迫耿鑫磊同化,那樣對他有害無益。
“安瀾,當初你為什麼要退學?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所謂的退學原因的。”耿鑫磊問道。
“事已至此,談論這些還有意義嗎?”安瀾說道。
“對不起,我將你的事告訴給了黎隊長。”耿鑫磊有些愧疚,但立馬急急說道,“不過我也將其中的疑點說了出來,黎隊長答應我他會去向展教官求證清楚,如果真的是展教官有意針對你的話……”
“那又如何?讓我重回學校?你覺得學校可以接納現在的我嗎?”安瀾打斷耿鑫磊的話,他不在乎以前的資料被暴露,檔案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