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從上位者轉變成階下囚的滋味如何?”安源灝笑著說道,將安濟軍的勢力連根拔起,他的心情自然不錯,而身後的安瀾卻沒有任何表示。
“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可說的。”安濟軍答道,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沮喪和不甘。
“其實倘若二叔能夠安分守己,我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安源灝說道,安濟軍淡漠的表現完全出乎意料,讓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我何嘗不想安享晚年,可是有的事必須去做。”安濟軍冷笑一聲,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讓他夜不能寐。
“權利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安源灝問道。
“權利?對一個快死的人來說手握再大的權利也沒任何意義。”安濟軍說道,像是應證了他的話一般,剛說完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安濟軍用另一隻手掏出手帕捂住嘴,片刻後放下,手帕上的血跡清晰可辨。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安源灝十分驚訝,他早知道安濟軍有咳嗽的毛病,但一直認為不過陳年痼疾,萬萬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可正如他所說,安濟軍不想好好養病,反而急著爭權奪利,究竟圖的是什麼。
“呵呵,想知道嗎?”安濟軍笑了兩聲,指著安瀾說道,“讓他過來,我只會告訴他。”
突然被指名,安瀾愣了一下,不過在他還沒作出反應前安源灝直接將他擋在身後。
“別去。”安源灝說道。今天的安濟軍很不對勁,儘管現在看似大勢已去,可誰也無法保證他沒有後招,要知道垂死之人在死前的反抗是相當恐怖的。安源灝承認他對安濟軍的目的很好奇,但若是要安瀾冒險去取得答案,完全沒必要。
“安瀾,你難道不應該為你對我的欺騙行為給我一個交代嗎?”安濟軍大聲說道。
“小瀾是我弟弟,幫我對付你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居然還想讓他有所交代,真是可笑。安濟軍,你是真的年紀大了還是受刺激腦子不清醒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安源灝冷笑著,獅子在吃羚羊前需要給羚羊一個為什麼吃它的理由嗎?安濟軍的邏輯可笑至極。
“安瀾,你不想要你母親的遺物了嗎?”安濟軍再次朗聲道,丟擲一個安瀾無法拒絕的理由。
“讓我去吧。”安瀾開口對安源灝說道。雖然之前從未聽安濟軍有提過,但他明白,這一次他不得不去。為原主,也為他自己。
“老狐狸詭計多端,我不能讓你冒險。”安源灝不同意,試圖說服安瀾,“安濟軍已經是甕中之鱉,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讓他交出你要的東西。”
“只怕到時候你無法讓一個死人開口。”安瀾搖搖頭,安濟軍此時的狀態完全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視死如歸,而且想必他也很清楚落在安源灝手裡不會有好結果,他根本等不到那一刻。
安源灝看著安瀾,對方的臉上分明寫滿了堅定不移的“我要去”三個字,他深知小孩兒的倔強,一旦認真起來除非使用強硬手段,否則誰也阻攔不了。最終他嘆了口氣妥協了,不過把自己的槍塞到安瀾手裡,叮囑要是老狐狸耍花招就直接斃了他,後果由自己承擔。
安瀾沒有接安源灝的槍,他只需要提防老狐狸一直放在衣袋裡的右手,因為憑他的身手對付遲暮之年的老狐狸綽綽有餘。
“東西呢?”安瀾徑直走到安濟軍的面前,看著頭髮幾乎全白的安濟軍,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絲同情。隱忍這麼多年最後功虧一簣,這樣的打擊有幾個人可以承受。
“我騙你的,根本就沒有那東西。”安濟軍冷笑起來。
“是嗎?”安瀾顯然有些失落,不過也沒有要立即離開的意思。
“你不顧孤兒院那些人的生命幫著安源灝算計我,卻肯為一件死物冒險,看來你並非無情無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