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日算得了長歌會來會出現,完全是命定加諸借勢,可他當日已經功力大退……
這“尋蹤”只是一般的小禁術,他若好好地便怎麼也不會有太大傷害。只是他舊傷未愈心疾又添,恐怕凶多吉少。
不行,就算他成為廢人也不能讓長歌出半點事——他感覺她在等她救她,她和他都等不了。
這麼一想,他顧不上其他,當下咬破手指,掐訣,催動了秘術。
只是他太心急,施法過度,整個楓笙城,風雲都為之變色。
在巡街的秦俠客,在逛街的夜太子,在……總之他們看著染血如火燒雲的天空,暗呼“遭了”,各自施展輕功往溫宅奔去。
“哇塞,很漂亮啊!”一個捲髮女子穿著一身很超前的古裝抬頭看天,她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眼神,也完全忽視了身邊人無奈而又繾綣的目光。
紅光漸漸灑滿整個楓笙城,打破了城裡所有水面的平靜,街道上各自飛蟲禽鳥亂竄,雞鳴狗叫喵咪聲一片……
屋內,溫珩煦臉色越來越蒼白,漸漸撐不住,可是他偏偏收不住功,眼見著血色殆盡——
“噗——”他噴出一口血,終於撐不住了,歪歪斜斜地軟倒在地。
他的身後,是一襲紅衣的人,佇立著,似妖孽,眼角淚痣明滅閃現,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薄唇輕啟,“愚痴”二字消散在空中。
“嘩啦”一聲,門窗破碎。
一把劍一根針一隻筆向紅衣人飛射而來。
他長袖一揮,衣袂翩躚間,三個武器反攻回來處。
從門口閃進來三個人,手中正執著一劍一針一筆而已。
☆、第 9 章
“愚不可及,本座是在救他。”紅衣人勾唇一笑,皓腕傾翻,一粒丹藥夾於指間,“喏,愛要不要。”他拂袖而去。
三人中為首的那人接住了那粒丹藥,貴氣逼人,伸手攔住了蠢蠢欲追的二人。
“他武功在我們之上,救人要緊。”
三人連忙簇擁而上,兩人合力將倒地的溫珩煦搬上床,那人將他下頜掇開,把丹藥塞了進去。入口即化,確實好藥。
門外大樹上隱著的紅衣人,見此,飛身而去。
呵,他不是最希望那個人死嗎,這又是在做什麼,不,他要和那個人比試,光明正大地贏!
還有,那個女子究竟有什麼魅力讓那個人至此?不能留,他可不信什麼預言。
花媽媽最近很倒黴,先是碰到個厲害的“貨”,被巡使碰見了;巡使出手逮住了“貨”,她又不敢收到窯子裡只得發賣了;想賣個大價錢又遇見正在嚴查販賣案件的欽差大臣……害得她只得按照豬肉價錢,論斤賣了那女子……可惜了那面板,摸著倒是滑膩,就是臉太糟。
不能想了,她得先把手裡這包袱處理了,然後去廟裡燒燒香去去晦氣……
溫珩煦宅子裡來了不少人。
這件事情動靜太大了。
秦俠客抱劍倚在門口,他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故作鎮靜;賽仲景在屋裡飛針行灸,暮春之末,細密的汗珠蔓延他的臉;夜水宸在不遠處來來回回地踱步,不時還要應付來人。
這時候,一頂華麗的小轎搖搖晃晃而來。
且說這一邊,長歌早上醒來,天已大亮,也沒個人喊她。
她推開門,想去洗漱一番,習慣性地去拿包,這才想起來自己被賣了,她的包也沒有了。
鬱猝至極的她乾脆滾回床上繼續懶覺,反正也沒什麼事自己昨天晚上吃得多現在也不餓。
中午了,長歌都沒起來。
忙了一上午的宋嬸,剛煮好了飯,讓二寶給田裡的宋爹和大寶送去。
二寶蹦蹦跳跳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