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拔。
在這刻,她似乎有種感覺,她寧願讓自己來品嚐他的這一片絕望,也不要讓他來一力承擔。
淚水不住靜靜地自他如同黑珍珠一樣晶瑩透亮的雙眸中滑落出來,彷彿也沾染上了他心底沉沉的哀傷,有著一種令人望之便忍不住心碎的感覺。
可是這時,他的唇邊卻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不笑還好,現在露出這抹笑來,更是令得他的哀傷越發的明顯,便連那抹笑,也是如同易碎的輕煙一般,盛滿濃濃的悲哀與失落。
他就這樣淡笑著,接著說道:“他就當著我的面,給我的母親賜了一杯毒酒,要我母親在我的眼前喝下去!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冰冷絕情的眼神,我永遠都忘不了蕭敏眼裡得意猖狂的冷笑,但我最忘不了的,還是我母親臨死時那種既含著希望,又含著深深絕望的眼神!縱使是在臨死前,在那個男人要她死的那一刻,她還是放不下他,她還是希望著他能改變主意,她還是不相信他會殺她!”
他的笑,漸漸變得有些嘲諷起來:“你說,見到了當時的那種情景後,我還會相信世間的真情麼?哈,在我的眼裡,任何的真情都是欺騙,別人那般對我,我自然也能那樣對待別人!”
說著,他一把將酒壺舉了起來,將其中的酒全數向他的口中倒去。
清澈的酒液順著壺口流了出來,看著他這般拼命飲酒的模樣,更看著他眼裡的苦痛和唇邊脆弱的笑意,謝靜然的心裡忽然感到有些生疼,禁不住後悔起自己一定要聽他心事的決定來。
她來不及思索,便趕緊伸出手去,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壺奪了過來,叫道:“端木夜歌,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你真的會受不了的!”
他卻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一邊伸手來搶酒壺,一邊喃喃地說:“給我!你若想我好受點,就將酒給我!現在要是我還不喝酒,我會死掉的,我會被自己的心給逼死的!”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眼裡充滿濃濃的疲倦,似乎隨時都有要倒下去的危險。
謝靜然心裡一痛,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說:“你知不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你現在心裡這麼難受,就更不要喝酒!你只要把你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由我替你分擔,你心裡的疙瘩便會完全解開,你也不會感到這麼痛苦,你知道麼?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了,看到你這樣,我心裡也很不好受啊!”
她說的倒全是真話,看到他這樣,她心裡真的很不好受。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感覺,她明白她對他的並不是愛情,但是為什麼,他的所有傷痛,她都能感同身受呢?
為什麼,她願意心甘情願來替他承受這些痛苦呢?
心裡疑惑湧起,也許,是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已經將他看作了是她的朋友吧。
聽得她的話,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抬起頭來看她,眼裡有著濃濃的希冀,不住地問:“真的麼?你真的願意替我分擔這些痛苦麼……”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情不自禁就點了點頭。
她知道,她這次決定要答應他的事情,她就必定要做到。
畢竟,似他這般以前被自己最親的人欺騙過的人,心裡的安全感是非常低的,若連她也騙了他,那可真不知道,又會給他怎樣的打擊。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願意替他解開這個糾纏他多年的心結。
他見她點頭,不由對她一笑:“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先把酒給我喝吧!”
聽他這麼說,謝靜然不由有了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敢情他一直要她答應的,就是這件事情啊?
於是她將酒壺拿高,斷然拒絕:“不行!”
他的神色馬上變了,一臉的憤恨:“你剛才不是說了,你要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