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正帶傷盡心盡力地照顧溫棠,而這溫姓公子卻視而不見,任由著傷員撒汗。
少女終於又忍不住,看著正賣力擦拭花瓶的女子,“我說,溫秋,我來吧。”
“不老小姐大駕。”似是恭敬,滿含疏遠。
知自己關係尷尬,少女也不好再做強求。
又低低嘆了口氣,第六杯茶也堪堪見了底,溫秋自她進來就沒踏出房門一步,房內的空氣著實有些詭異。
黎風想念著自家相公的溫潤可親和在他身邊的自由無束,揉了揉鼻子,終於再次試圖挑起話題,“左相一直在追你們?”
“是。”
“溫秋能頂的過麼?”
“大小傷受過不少。”
“左相若是追到了你們……會如何?”
“不知道——溫秋大概會死吧。”輕描淡寫。
黎風忽然,就控制不住地對著謫仙似的男人帶上了滿腔厭惡。
狠狠舒了兩口氣,黎風方想開口,卻又意識到了一旁溫秋的存在,無奈閉了嘴。
她真的是很想問問,這男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不愛溫秋沒錯,只是,他居然可以,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大概會死吧”。
說那個拼了性命帶他躲避追捕,大小傷為他受過不少,帶著傷為他跑前跑後無怨無悔的人“大概會死吧”。
沒多帶出半分感情。
握著茶杯的手鬆了又緊,黎風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果斷起身,告辭道:“溫公子,叨擾了,後會有期。”
“不,不多坐會兒嗎?”男子有些慌張,注視著她的眼睛滿含期盼,黎風頓時覺得,自己受不住。
受不住這溫秋拼了性命,拼了一顆真心都無法換取的眼神。
“恕罪,”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在下夫君近來懷有身孕,一刻離不開在下,恕罪。”說著,也不顧對方瞬間煞白的臉,轉身告辭。
別人如何都與她無關,她照顧好她的書兒就好。壓下心中的罪惡感,少女喘息輕輕。早不知多久之前就強調了,她要的只有她家相公罷了,這男人,怎麼還沒接受呢?
***
推開自己房門,不出意料看見男子的眼睛緊張兮兮盯著門,在見到她時驚喜,又在觸到她的目光之時慌忙躲開。
少女忽然就覺得渾身舒暢了,當即撲到男人身上,緊緊攬著對方的腰,將臉放到對方男人背上用力摩擦。
男人溫柔地拍她的背。
“還是你最好了。”少女換了個位置,將頭埋到黎書懷裡,“在別的男人身邊都好煩啊!”
“嗯。”男子緊繃的肌肉在這句話後,明顯放鬆了下來。
“討厭……睡眠不足,人家想再睡會兒。”
“嗯,睡吧。”男子附身,聲音溫潤如清風,手輕輕撫著少女的背,“好好躺著,多睡會兒。”
“好……”少女蹭了蹭男子的身子,本習慣性地要枕到對方腿上去,卻想到這樣他不好換墊子,轉而壓著男人躺下,確定了下乾淨的墊子夠用後,便扯過對方胳膊枕了上去。
男子換了個角度,將少女收到了自己的懷中。
***
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當真是被嚇了一跳的。自己不知何時睡著還是小事,大事是……
黎書胡亂爬起來,不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慌亂,風兒,他的風兒呢?
院外傳來劈柴聲,男子的心方略略一鬆,叫道:“風兒。”微微帶著顫聲。
“嗯?怎麼了?”門外劈柴聲登時停下,少女幾乎立即開了門,“疼得緊了?”
“不是……”男子搖搖頭,終還是忍不住自己對自家妻主的寵愛,“風兒,別劈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