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他握住師映川有如蓮藕般潔白的小臂,撫摩著那上面細膩無瑕的肌膚,輕輕吁嘆:“百年之後,你應該還是此刻這個樣子,就好象時光在你身上失去了作用,而我,甚至連垂垂老矣都只怕是妄想,那時想必已是黃土一掊了罷……其實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在皇位與天資之間,我寧可放棄皇位,選擇絕佳的天資,像你這樣踏上武道顛峰,自此天地任憑逍遙。”
師映川注視著男子,沒有出聲,晏勾辰卻不再看他,而是側過臉去,看著一盞蓮花燈微微出神:“可惜了,當年你答應過我,說是如果我日後有資質出眾的子女,便可以收其為徒,然而長河出生之後,你為他查探根骨,卻發現他只是中人之資,哪怕是窮盡一生,在武道之上也註定了不會有大的作為,當時我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失望無比……”師映川嘿然一笑,不置可否,片刻,才道:“各人有各命,強求不得,他雖然沒有過人的天賦,然而卻是投了個好胎,一出生就是天潢貴胄,日後即便沒有登臨大寶,卻也至少撈個親王噹噹,尊榮清貴,一輩子享盡富貴榮華,比這世間絕大部分人要幸運太多,難道這還不算是老天爺眷顧了麼?”
“……也對。”晏勾辰啞然失笑,輕輕在自己額上一拍,在嘴角牽動出一絲落寞笑意的剎那,轉為釋然:“倒是我貪心不足了。”師映川笑了笑:“這有什麼,無非是人之常情罷了。”他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我明天就準備要動身去晉陵,為平琰登門去向梵七情提親。”晏勾辰有些意外:“這麼快?事出倉促,一系列的相關事宜可是來不及現在就準備好的,雖說對方並非女子,無須下聘,但應該有的提親用到的禮品等等也是不可缺少的,如何就能這麼快備妥?”師映川輕笑道:“這沒什麼,我自己前往晉陵就是,至於禮物什麼的,隨後備妥了就派人運送到晉陵,不然我若跟著隊伍一起啟程,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總之這些都是小事,用不著想太多了。”
晏勾辰也就不再說什麼,師映川眼波微斂,忽然俯身壓住了晏勾辰,笑道:“長夜漫漫,明日我就動身前往晉陵,今夜豈可辜負了。”晏勾辰揚眉一笑,伸手拉下了羅帳,掩住滿床春光。
翌日一早,師映川便整裝上路,他和傀儡兩個人趕路自然簡單得很,身上只需要帶些盤纏就是了,此去晉陵路途遙遠,不過以宗師的腳力,倒也不算什麼。
這一日天氣極熱,道路兩旁的樹木都顯得有氣無力的,葉子都被烤得彷彿失去了那種鮮嫩滴翠的感覺,再遠些卻是一個寬廣得足有數十里的大湖,此時湖邊有人正在激烈爭鬥,一個身量修長的男子身著華服,相貌頗為英俊,手中一口寶劍舞得矯若遊龍,水潑不進,與他相鬥的乃是一男一女,男子左肩已經被鮮血染紅,只是苦苦支撐,十分狼狽,而那女子頭上的束髮金環已被利器削斷一半,一大把青絲飄飄垂下,但此女武藝顯然強於同伴,在那華服男子的攻勢下仍然能夠支援,不過看樣子,這種局面不會維持很久,再繼續下去,這女子必敗無疑,這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未幾,華服男子面露冷色,瞅準女子的一個破綻,一劍而出,就聽一聲痛哼,那女子手腕中劍,手中長劍落地,雖未被削斷整個手掌,但顯然也不可能再有多少戰鬥力了,華服男子眼中獰色一閃,大笑一聲便出手直取女子的脖頸,看那樣子,分明是要活捉,然而便在此時,卻聽見‘嘩啦’一聲水響,一道人影破水而出,自湖心沖天飛起,速度快得肉眼根本無法看清,下一刻,華服男子瞬間心中突生警兆,全身寒毛幾乎立時炸起,心絃剎那間緊繃得近乎斷裂,他根本來不及想什麼,只厲喝一聲,已本能地全力一劍刺出,但這一劍卻好象刺進了虛空裡,沒有著落,與此同時,周邊空氣忽生波動,一股無可抵擋的力量澎湃如海,卻又無聲無息而來,華服男子只覺得額頭一涼,一根潔白如玉的手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