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只不過沒有理會罷了,眼下看到對方轉過臉來看,便也凝目一瞟,剎那間兩人目光相對,彼此卻都是一怔。
這個人對於師映川來說並不算陌生人,面目美麗如玉,肌膚潔淨白皙,眉目間頗有些英氣,十分颯爽,或許那五官的輪廓稍顯剛強了些,使之沒有多少女性的嫵媚,便像她透露出來的性格一樣,然而與那很有些英氣的氣質相結合,就使人一見難忘了,此人眼下穿著深藍色的短袍,袍擺只蓋到膝蓋略向上的位置,露著做工精細的藍褲,腳上踏一雙黑色的小巧靴子,長髮挽成偏髻,戴一隻寶石蝴蝶髮飾,總算是顯露出幾分女兒家的俏皮來,師映川與此人雖然只見過寥寥幾次面,但也還是認得對方的臉……那與寶相龍樹隱隱有些許相似的眉目,正是山海大獄的小姐,寶相寶花!
寶相寶花也是一愣,雖然師映川與當年相比,容貌已經大變,可是前陣子師映川去桃花谷搶親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師映川與方梳碧之間的事情她也知道得很清楚,當時就明白那搶親的美少年必是師映川無疑,現在一見之下,自然不會錯認。
當下兩人雙雙一愣,顯然都很意外,一時間都沒有出聲,片刻之後,倒是這寶相寶花先開口了,一面向這邊走過來:“……師映川?”
師映川從方梳碧那裡早已知道寶相寶花與方梳碧是極好的朋友,更何況他與這女子之間錯綜複雜的聯絡也是有些讓人尷尬,寶相寶花的兩個哥哥都與他有了那等私情,舅舅紀妖師與他師父連江樓之間千絲萬縷,而連江樓的兄長季青仙,也就是師映川的大伯,又是寶相寶花名義上的另一位父親……總而言之,如此叫人頭疼的關係若是細細論起來的話,當真是混亂不堪,因此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對這位山海大獄的小姐,師映川都應該客氣有禮一些。
於是師映川便微微一笑,禮貌地一拱手:“寶相姑娘。”既然知道對方的身分,於情於理他當然都不會怠慢,而寶相寶花原本還因為方梳碧和自家兩個哥哥的事情對師映川有些惱意,不過對方現在開口就很禮貌,倒讓她有些不好說什麼了,她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況且再一想到無論是方梳碧還是兩位兄長,統統都是心甘情願,並沒有誰來逼迫,叫她又哪有立場說些什麼呢?想到這裡,寶相寶花不免洩氣,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也得給師映川一點小小的難堪才是,也算讓她出點氣,思及至此,寶相寶花便把師映川上下打量了一番,卻道:“若論梳碧那邊,師劍子應該叫我姐姐,若論我兩個哥哥那邊,我便應該喚劍子作嫂嫂了,不知師劍子喜歡我用什麼稱呼才好?”
這可真是夠讓人尷尬的,一句話就把什麼都給清清楚楚地點出來,師映川臉上的肌肉頓時微微一縮,心中尷尬苦笑,他自然看見了寶相寶花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不過幸好師映川可不是什麼薄臉皮的人,他的性格和年紀都註定了他完全能夠毫無壓力地裝傻,當下便面不改色地打著哈哈道:“我們各論各的就是了,各論各的。”寶相寶花聞言,相當真性情地抽了抽嘴角,卻也沒法多說什麼,只得任由師映川自來熟地與她寒暄起來,沒扯上幾句,師映川就道:“寶相姑娘怎麼來了萬劍山?蓬萊距離這裡可不近。”寶相寶花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道:“我來瞧瞧二哥和琰兒。”
她說罷,抿唇一嗤,目光在師映川臉上掃了一個來回,慢慢道:“一走就是兩年,音信全無……你是來見二哥他們的?還算你有那麼一點良心!”師映川無奈地看了看這位‘小姨子’,搖了搖頭,決定好男不和女鬥,但顯然寶相寶花沒想過就這麼輕鬆放過他,這位英氣勃勃的美人兒手裡握著一條纏著金絲的鞭子,上面還綴著幾顆明珠,她打量著師映川,漂亮的臉蛋上微露諷意,隨即又平靜無波,冷然道:“梳碧現在的名聲可是夠好聽的,你當日衝進喜堂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親,把她給帶走,弄得別人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