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會派別人去嗎?為什麼要自己去?”金軒吼道,“你是想嚇死我嗎?你下次冒著炮火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先想想我和孩子?!”
“我……”巫承赫氣弱起來,“好吧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下次?還有下次?!”金軒怒道,“你想讓我髮禁制令把你關在主艙裡嗎?”
“夠了你出去!”巫承赫忍無可忍地推他,“我都道過歉了你還要怎麼樣?這是醫務艙不是主控室,滾去你的地盤上發飆吧,我沒空聽!”
“道歉有用的話要軍紀幹嘛?我是艦隊長!這裡所有的船所有的船艙都是我的地盤!”金軒怕閃著孩子,根本不敢碰他,只能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色厲內荏地數落著,“你敢假冒我的命令讓衛隊帶你去敵艦,你藐視我的權威,你簡直喪心病狂你……”
“去軍事法庭告我去吧!”巫承赫將他趕走,恨恨關上艙門,低聲斥道:“瘋狗!狂犬病!”
陳苗苗躺在病床上,漸漸從他們的對話中弄明白自己已經在“天槎”艦隊旗艦上了,聽到他們為自己吵架,不知怎麼的有些想笑,可是想起自己左胸被馬洛親手貫穿,又笑不出來了,深深運了口氣,勉強發出微弱的聲音:“學、學長。”
“苗苗!”巫承赫立刻撲到床前,“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很、很好。”陳苗苗沒什麼力氣,說了這麼幾個字已經眼冒金星。巫承赫按了按他的手背,道:“別說話,你需要休息。”
“不。”陳苗苗閉目休憩片刻,搖頭道,“月、月槎打敗了嗎?全、全殲了嗎?有沒有,俘虜?”
“有幾艘戰艦逃走了。”巫承赫道,“全殲了一半,金軒正在帶人整編俘虜。”
“馬、馬洛……呢?”
“俘虜名單裡沒有他。”巫承赫道,“陣亡名單裡也沒有,他應該被帶走了。多虧他發給我的訊息,我才能帶人把你救回來,再晚一刻鐘那艘船就爆炸了。”
陳苗苗嘴角浮起一絲慘笑,沒有說話。巫承赫摸了摸他的頭髮,問:“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拉蒂卡的人?”
陳苗苗陷入沉默之中,怔怔看著穹頂上的雙劍盾牌出神,良久才低聲道:“馬洛。”
巫承赫震驚莫名:“你說什麼?馬洛?”視線掃過他左胸,“這個位置……他是想殺了你嗎?那他為什麼還給我發訊息讓我去救你?”
是啊,為什麼?陳苗苗頭暈目眩,腦子裡不停閃現著和馬洛最後一面的情形:前一秒他還問他“疼不疼”,後一秒就向他舉起了射線槍……等等!陳苗苗忽然從混亂的千絲萬縷的細節中抓住了一點什麼,他苦苦思索,用盡全力集中精神,終於發現一個重要問題——以馬洛的槍法,面對面不到兩米的距離,怎麼可能打不死他?
“學、學長。”陳苗苗虛弱的手指抓住巫承赫的手,“我、我的傷,具體是什麼情況?”
“別擔心,沒事的。”巫承赫以為他擔心自己的傷勢,解釋道,“射線光束調得非常窄,從鎖骨下方穿入,沿著胸廓從後背射出,沒有骨折,也沒傷到心臟和肺部,只是傷到了一些神經束和血管,產生左胸壁皮下氣腫。唯一比較危險的是擦傷了一根大血管,流血比較多,不過我已經給你縫好了,幾天之內就能癒合。”
陳苗苗自己就是醫生,對人體結構十分了解,巫承赫一邊說,他一邊已經想象出了馬洛那一槍是經過多麼精確的計算——馬洛把射線調到最弱,從他胸廓上方打入,避開了心臟和肺葉,避開了肋骨……血管擦傷應該是意外,不過大量的鮮血更加利於偽造出他死亡的假象,拉蒂卡那時就站在馬洛身後,看到他左胸那麼多血,一定絲毫不懷疑他已經死了。
拉蒂卡走後馬洛又給巫承赫發了訊息,馬洛知道圍攻他們的是“天槎”主力,巫承赫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