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輕聲嘆道:“好,這件事我可以忘掉。”
“真是個爽快人。”步芳頓了一下,又蹙起秀眉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覺得很奇怪,以你這樣的人,玉夫人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將北圖奪了過去呢?難道又是你設一計?”
鳳九抬眸含笑,語調卻在一味裝傻,“什麼北圖?我這裡從來就沒有過北圖,近日相傳正盛的東西絕對與我無關,至於玉夫人怎麼得到的,我更是不得而知。”
步芳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在說謊卻表現一臉無辜的臉,不由暗自大為歎服,他的演技已到了爐火純青,如果她想在他話語裡或表情多看出一丁點他不想表達的情緒,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這時那條狗搖著尾巴忽然跑到鳳九腳下,他一腳將它踢開,那狗哀叫著在地上打了個滾,又夾著尾巴跑到步芳腳下直蹭。
“你這條死狗最好離我遠點,不然我可能會一下子要了你的狗命。”鳳九說的毫不客氣。
步芳又抱起狗,“一條狗而已,你不喜歡它就算了,又何況跟他較真?”
鳳九擰起兩道好看的眉,清嗤一聲,“這條狗有古怪,你騙騙別人可以,別拿來糊弄我。”
步芳臉上一窘,也不辯駁。
鳳九此時已不耐與她坐在一起,掀袍長身而起,走至窗前冷聲道:“你還有沒有事?如果無事的話,我要先走了。”
步芳看著他冷絕的背影,不由微微一嘆,“我只是想不明白,我妹妹究竟有哪裡好?現在說是漂亮,以前可是個醜女,也不見你怎麼嫌棄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鳳九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萬家燈火,淡淡道:“人與人之間不僅僅是看個外表好不好看,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動,是心靈的碰觸。如果光看外表,不如去看那些臺上的戲子,他們既好看,又能說哄人開心的話,可是摒卻這些東西,他們什麼都不是,時間就可以驗證他們的真假和虛偽,禁不得任何風吹雨打就湮滅了。”
步芳有些不服氣的問道:“你這樣說,難道就能保證她與你能禁得住時間的驗證?你能保證她會對你這個傻子死心塌地?能保證她不會對別人動情?”
鳳九怔住,這些,他都不能保證,所有的想法,好像都是他一個人在一廂情願,但他豈是一個認輸的人,嘴上依然硬聲道:“你真是多慮了,就算我是一個傻子,難道你沒有看到她對我都很好,給我熬藥,時刻都軟語哄我,從未嫌棄我的無理。。。。。。”
步芳冷笑著打斷他,“你說的這些,有沒有包括你所對她說過的謊言和欺騙?”
鳳九心裡就覺得被什麼東西絞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痛,他記得她曾對步守城說過的那句話,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利用的感覺,那種感覺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像任人擺佈的一具傀儡,比死都還難受。他不知道她對被人利用會如此反感,如果早知道,有些事他就不會做。而實際上他已經做了,唯一祈禱的,是她永遠都不要知道。
他赴步芳之約,就是想將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掩蓋掉,那是他對她感情上的最陰暗的一面,絕不能暴露在她明亮的眼底,使她對他毫無戒備的心加上任何防鎖。。。。。。
自然,他心裡的這些想法,步芳是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來的,她不過是想一味的刺激他,讓他不要對步驚豔那麼有信心。是的,她確實看不得有人對步驚豔好,以前二哥是,是,現在連這個不知深淺的男人也是,他們都沒看到她嗎?她也很好,很美麗,很溫柔,也知道心疼人,只是沒人來欣賞她,沒有人願意去揭開她動人的一面。連她嫁的丈夫也是如此,把她當個透明人一般,對她視而不見。叫她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的幸福而不眼紅嫉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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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