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遠兮的眉頭越皺越緊,好半晌後又道:“雪域國那邊有沒有傳出鳳陵歌的訊息?”
“已經與趙國公主回趙了,雪域王並未為難他們。”
鳳遠兮冷笑,鳳九居然還顧念一點叔侄情,沒有趁機拿下趙國,你改性了?雪域王嗜殺的惡名就這樣來的?
“柳大人回來沒有?”
“柳大人正在回程之中,不出幾日便可回京。”
“好,下去吧。”
鳳遠兮起身,滿目疲累。
夜色越深,殿前的宮殿樓臺如山巒重疊,起伏不絕,這諾水的宮殿,這萬里江山,此時已是冰冷一片,再沒有一絲聲音能進入他寂寥的心底。從此以後,他剩下的,也只有這些冷硬的東西,心便就此荒涼下去,再不會有迎來春天的一天。
正值酷夏,碧荷正盛,清風送爽,將一湖青蓮的香氣全部送進了臨水的閣樓中。
這是離越太子府聽竹園,在一個蔥蕪蒼翠的竹林中,搭起了一個戲臺,有幾個戲子正在上面耍著把式咿咿呀呀唱個不停,他們的聲音時高時低,時怒斥時低吟,對於戲迷來說,這是演的一出可以讓他們擠破頭也要看的戲,是最近在狼城紅遍半邊天的曹家戲班排出的《壯士行》,被很多家貴族搶著請,請的人多了,後來就難以請得到。若哪家請到了,定要把家裡的所有親戚都叫來,一排排坐好仔細欣賞個夠。
可是,曹家戲班的人真的還沒遇到過現在這種景況,他們在戲臺上唱得大汗淋漓,在往日不知要引得多少喝彩聲,如今,臺下清冷一片,隱約似乎還傳來氣人的打鼾聲,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
可是人家就是再侮辱,他們也得用嘴唱,如果不用嘴唱,他們就用屁眼唱。這不是他們說的,是那個風流太子爺說的,而且還是原話。
“小姐,你已經睡兩個時辰了,是不是該起來活動一下?”
兩名丫環半跪著,一邊一個打著扇子,樓閣的四角盒欄裡,有新起的冰,涼涼的散發著消暑的冰氣,一張涼榻上,一身豔紅軟紗裙的素顏女子軟軟的躺在上面,青絲散面,眉心輕蹙著,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可是卻無損她的嬌顏。
女子眉心輕輕一皺,終於睜開了明亮的雙眼,望了正唱得歡的戲臺一眼,“嗯,他們還在唱啊,叫他們休息一會喝點水吧。”
左邊細眉細目的小丫環低頭說道:“奴婢不敢,太子說這戲班非得唱得小姐點頭為止。”
步驚豔無語。
別看沐長風那麼大個人,真的很會胡鬧。
她入住這間太子府已差不多快二十多來天了,可是那位太子爺根本就沒讓她一天安寧過。
步驚豔無語。
別看沐長風那麼大個人,真的很會胡鬧。
她剛來狼城的那幾天,聽說由於他帶兵襲擊了大夏的糧草,使夏皇一時受創算是立下了戰功,於是,他的母后趁此機會,已經開始籌劃給他選秀,自然更是要立下太子妃好開枝散葉。一時之間,各王候將相之女,爭相進入太子府,掀起了一場大規模浩大的選秀序曲,整個太子府那個熱鬧,簡直沒法形容。
開始的時候步驚豔並不知道,她被沐長風藏在了聽竹園,要知道聽竹園和太子住的翠庭園只一牆之隔,尋常除了專伺候他的人,誰敢進入那裡?
她開始也不知此事,因為初來乍到有些水土不服,硬是上嘔下洩昏昏沉沉了好幾天才緩衝過神。記得那天早上才剛吃了一小碗清粥,園子裡就莫名其妙衝進來一群嘰嘰喳喳的少女,個個長得貌美如花,她們跑到這邊來,直道竹林清爽好乘涼,閣樓高能看得遠,在園子裡邊觀賞邊自由品評著,就好似是她們的家一般。
步驚豔本在鬱悶她們的吵鬧,自然不願與她們照面,結果一個眼尖的少女看到她,就叫:“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