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病以來,他已經好久沒去過後宮了……今兒精神稍微好些,又適逢侯祺鈞大婚,他心裡高興,便應了妍妃的邀約,去了她的寢宮。
天氣炎熱,妍妃穿得甚是單薄,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皇帝衝著她招手,妍妃笑容明媚地走了過來。
皇帝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愛妃今日倒是美極……朕就陪你不醉不歸!”接過她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妍妃嘴角勾起一抹隱晦地笑,摟住了皇帝的脖子,在他耳邊嬌嗔:“陛下,您真是的……您這樣,難不成是說臣妾平時不美?”
皇帝搖頭,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自然不是,愛妃何時都傾國傾城。”
頭越來越重,視線也慢慢變得模糊了……皇帝甩了甩頭,苦笑道:“朕估摸是喝醉了,你扶朕去裡頭歇歇,等朕睡醒了,再陪你喝酒。”
“那皇上可不許說話不算數……”妍妃依言攙著皇帝往裡間走,皇帝整個身子都掛在了她身上,妍妃嘴角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等走到床前,皇帝已經不省人事了……妍妃臉上笑意漸斂,重重地將皇帝丟到床上,拍了拍手,嘴裡碎道:“一大把年紀還想尋花問柳,活該死的不明不白!”
皇帝被她丟到床上,竟也沒絲毫要甦醒的意思,妍妃也懶得理會他,高聲衝門外喊道:“翠兒,外面怎麼樣了?”
一個身著湖綠色宮裝的丫鬟走了進來,低聲說:“奴婢適才看到了嚴首輔放的訊號彈,料想已經帶人往宮裡來了。”
妍妃嗯了一聲,吩咐道:“備筆墨,皇上病重,要禪位於太子。”
翠兒恭敬地應是,很快就拿了筆墨紙硯來……妍妃奮筆疾書,不過片刻功夫就寫好了禪位的詔書。
她朝詔書上吹了兩口氣,就拿著它往皇帝那兒去。
“翠兒,搜搜玉璽被他藏在了哪裡。”她不容置喙地吩咐婢女,自己卻懶得動手了。
她入宮十幾年,便就伺候了這個比自己大幾輪的男人十幾年,早就覺得厭惡了……若非為了自己的兒子,她才懶得在他面前曲意逢迎。
她兒子是眾多皇子中最出色的,入主東宮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卻遲遲不肯明下諭旨,放任幾位皇子與他爭鋒……如今好不容易封他為太子了,為了東宮麾下幾位大臣貪汙被查辦一事,竟剝奪了他監國的權力,還把他軟禁東宮內,不得參與朝政。
這不擺明了有廢黜他的意思了……十七皇子眼看就要從西北迴來了,再這麼放任下去,他的東宮之位可就坐不穩了。
她實在忍無可忍了,才聯合孃家,意圖謀反……與孃家的人裡應外合。
翠兒膽子比妍妃小,在皇帝身上搜玉璽的時候,連手都在抖……搜了大半天,也沒搜到有。
她看著妍妃冷冽的眼神,冷汗都冒出來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娘娘……玉璽,玉璽不在皇上身上……”
妍妃一聽,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怒不可揭道:“怎麼可能不在!本宮分明讓太監總管提醒他要帶上玉璽的,怎麼會不在!”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翠兒半邊小臉是紅的,半邊小臉是白的,“興許,興許是公公忘記了……”
“他是我的人,怎麼可能忘記!”妍妃不理翠兒,轉過身就去扒皇帝的衣裳。
直到把他渾身的衣裳都扒光了,也沒見到半點玉璽的影子。
她一把揪住宮女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拽起來:“走,跟我到承乾宮裡找!”
門突然被推開了,一聲嬌俏的聲音傳了進來:“妍妃姐姐想要到承乾宮裡找什麼?”
是十七皇子的生母,琳嬪。她是浣衣局最低等的宮女出身,位分又低,若非生了十七皇子,恐怕根本沒人會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