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把手放在嘴邊一聲悠揚清脆的口哨聲如有破雲之勢直衝而上,……樹葉開始沙沙響動,吳熙月只看到兩道身影就跟靈猴似的在樹枝密葉裡跳躍而下。
只是一個眨眼功夫,兩個頭帶羽毛冠,額前,兩臉頰各緩三道如蚯蚓彎曲的白色線條的男人從樹上一躍而下。
兩個男人都是圍著綠蔓,脖子上面帶著好幾串大小不一骨項鍊,隨著他們的走動,骨項鍊發出很清脆的碰撞聲。
“薩萊巫師,你這次回來得真是早。”一個身材較高,面板黝黑到一笑只看到口微黃牙齒的男人很樂呵地打起了招呼,“快過去,大族長一直在等著你回來呢。”
個短一點的男人是用眼角睇了吳熙月一眼,才跟薩萊打招呼,“這女人不會就是你嘴裡說的女巫師吧。”
口氣裡充滿著懷疑,眼神裡含著很明顯的不屑。
吳熙月目光冷漠地看了對方一眼,任由對方的視線時不時在身上掃過。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讓人心生畏懼。
大巫師微地側目看去,身邊的女人讓他不由想起只有在下雪天才開的花,不畏風雪凌寒盛放。
視線只是偏離一點,便看到她如寒星般璀璨奪目的眼睛,見他看過來,她目光微動很平靜道:“敘舊不差這麼一回吧。”
收回視線,大巫師對兩個看護入口的半巫族人道:“我們先進去,這次有可能會留下來久一點,你們晚上可以過來找我。”
兩個半巫族人見此側身一讓,笑呵呵道:“行,都好久沒有跟你聚一聚,晚上我們帶烤肉過來找你。”
另一個男人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了吳熙月一眼,本是和平的口氣一下子就傲起了幾分,“我帶你們進去,有的人只怕是連怎麼進入血巫族的路在哪裡都不知道。”
該出手時就必須得出手,吳熙月輕睨了出口不遜的半巫族人,嘴角勾起譏笑起來,“有的人就像是坐在水潭裡的青蛙,以為天空之大就跟自己所看一樣;不跳出水潭,青蛙是永遠不會知道天空有多大,而他有多渺小。”
這譏諷話的水平對原始人類來說就有些高了,兩個半巫族男人還沒有品出來是什麼意思,大巫師已經笑開了,他拍了拍高個子的男人一下,語重心長道:“你們倆人還是收起血巫族的驕傲吧,我身邊這位女巫師懂得比我還要多。快上去,等巡邏的人過來看到你們沒在樹上又會要懲罰你們了。”
直到吳熙月離開,這兩個鼻孔有點朝天的半巫族人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是什麼。直到有一天,他們把這些話告訴大族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女人是在嘲笑自己的無知。
獨成林的大榕樹有一個巨大樹洞,吳熙月瞧出來這是一個人工開鑿的樹洞。樹洞隱藏得很好,不仔細去留意是沒有辦法發現。
穿過樹洞便是別有洞天了。
“別害怕,血巫族裡面都是這樣子。”大巫師看到她眼裡的震驚,誤會為是害怕;每一個第一次來血巫族的人都會被眼前景色給嚇住。
確實是讓人害怕,他頭一回從榕樹洞穿過便嚇到哇哇大哭。
吳熙月定了定心神,目光落在一棵連樹皮都沒有褐白色枯樹上面,對大巫師道:“你們是不是喜歡在人死去後掛在樹上,由著風乾直到成為白骨?”
臥勒個去!
一棵枯樹上面掛著具白骨她還可以理解理解,尼瑪所有枯樹上面都掛著無數具白骨她還真沒有辦法理解得過來了。
枯樹,白骨,烏鴉,枯草……說這裡是人間地鐵也不為過。
大巫師眼裡閃過一絲陰冷,“這些都是沒有成為巫師,最終死亡的半巫族人。死後他們就會被巫師們當成是祭品掛在樹上,每一棵樹代表一個巫師,而樹上面的白骨就是代表巫師殺掉了多少半巫人。”
他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