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他還有話要說,吳熙月已是迫不急待蹭地站起來,“哪還等什麼啊,我們快點過去啊!那個,竹子沒有枯死吧。”
啼抬手想要將女人揉到凌亂的長髮拂順,手間穿過髮絲……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以讓頭髮一直從指間如水一般滑過,還沒有拂順便給卡住。
“別摸了,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頭,我都想拿有石刀剔個光頭算了。”吳熙月糾結,面色微赧把他的手從自己打結不知道有多深的長髮裡“撥”出來,鬱悶道:“再找不到水源,我會被自己一身臭給噁心死。”
真不是故意誇大其詞,實在是……太髒了,髒到面目全非!他們倒是習慣這樣髒兮兮的日光,哪怕是那個很愛乾淨的芒在面對事實也是不得不折腰。
啼還是抬手順了順她鬢邊的髮絲,笑道:“不髒,很乾淨。”手從頭髮上順勢滑握住她的右手,“去竹林裡休息,我們看看能不能在竹林裡打出口水井出來。”
“不用打了,只怕是沒有什麼深水。”吳熙月搖頭,阻止他們去竹子裡挖井,“竹子下面一般儲存不到水,明天清早起來再砍幾根竹子取竹水喝。等天亮我們再沿著竹子邊尋找,但願可以找到一點水源。”
竹根不像別的樹根一樣可以把根扎很深,沒有水的話竹子會立馬枯死。啼找到的竹林沒有枯死只能說明這附近有一股浸水滋潤著竹林,只要找到這股浸水又能保障族人走一段路了。
半年不行,尼瑪的!姐兒做好一年的打算了!就不信找不到一片綠森!就不相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只有莫河兩岸有部落!
只要外面有部落就一定能找新的領地!就一定能找到依山畔水的好地方。
啼拉過她的手朝竹林裡走,他峻冷的眉目會不經意間閃過擔憂,“找了幾天的水現在到了竹林不如多休息幾天,也天好讓男人們到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
“阿依裡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如果沒有水喝的話我們倒還能忍一忍,她懷著神種只怕是不能忍了。剛才還有幾個男人打算把自己身上的水讓出來給阿依裡喝,還是她的男人出面阻止。”
啼走了一會又停下來,目光冷靜地看著吳熙月,問道:“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找到新地方,月,如果我們走到再也沒有辦法尋找水源,只能是坐在太陽下面等著死亡,月,你會不會害怕?”
“這是怎麼了?我都沒有說什麼喪氣話,你一個部落首領更不應該打擊士氣才行啊。”吳熙月的眸色沉了下來,軍心不亂是向出於上位者的鎮定,她可不希望軍心未亂,而啼已經自亂了。
啼抿著嘴很淺淡的笑容從眼裡滑過,“我沒有慌亂,是想知道真要到那種地方,你會不會害怕?”
“嗤,你說的是廢話。”吳熙月橫了他一眼,自顧朝前走,道:“我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離開的就一定要把所有族人安頓好。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做到,我答應過他們的。”
可是,答應的事情……也不能是次次真能承應到;神靈一直不下雨,一直找不到新的領地,答應得再多也是沒有辦法。
薄唇微微動了下,本是脫口而出的話卻在舌尖上打了個旋兒,臨時開口號道:“嗯,我相信你能帶著族人走出去,剛才是我多嘴了。”
吳熙月心裡暗道:不是你多嘴,連你都有這樣的想法只怕是別的族人都有了。
竹林就在前面,原以為會看到竹葉青鬱的竹林,結果……看到了讓她是大失所望。是竹林沒有錯,但已經到了竹葉半青半黃,竹身亦是青黃的缺水病態。
啼似是看到她的失望,貫來淡漠的聲色輕聲安慰道:“這些竹子不太一樣,扎西勒說看上去好像快要枯死,只要齊著竹根部位割斷可以看到下面都是竹水。”
“他試過了?”吳熙月微暗的氣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