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長者吳熙月向來是很尊敬,她欠欠身子,恭敬道:“都是外面謠傳,謠傳都是不可信。我雖然是巫師,但論資格可是沒有辦法跟你相比。”
本來想說德高望重,想想還是算了。
陶布夫眼裡一驚,對方身為巫師,雖然年輕可一身本領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比得上,對他竟然是這麼有禮貌?完全沒有託雅巫師說的放肆,囂張。
按下驚訝陶布夫不著痕跡打量起來,越看越覺得在石林裡聽到的都是託雅巫師故意這麼說,眼前的女巫師謙和,有禮,目光格外純淨並沒有一絲戾氣,可以看出來,這確實是一位脾氣溫和有禮的女巫師。
不得不說,她比託雅巫師不知道勝出多少,牧仁大酋長這回一見,只怕是會讓他震驚到了。
態度不知覺中親和了許多,陶布夫笑道:“你第一次來石林參加祭祀只怕有些地方不懂,如果你不介意我這個老傢伙耽誤你,要不,你隨我去祭臺看看訥裕魯河的祭祀有些什麼地方要注意的。”
突然間變親和的態度也讓吳熙月驚訝了,旋即微笑有禮道:“那就麻煩巫師了。”這位巫師還挺不錯的啊,不知道另外三位巫師如何了。
託雅巫師,嘖嘖嘖,那樣的巫師真是謝敬不敏。
巫師之間的談話是不會被族人所知,族人們也不敢輕易是探知,就算是蒼措部落族人能跟吳熙月打成一片,可該有的敬懼還是存在。
“卜吉兇,我們這邊的巫師是用骨頭卜吉兇,你來看……”陶布夫把陶罐裡的碎骨都拿出來,“這些都是有神蹟的骨頭,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吳熙月仔細一看,發現這些骨頭都帶著血點,乍地一看,就像是血滴在骨頭上面,怎麼擦也擦不去。
“這些骨頭相當難找,我們手上的都是一代又一代的巫師相傳下來。我手上的骨頭不知道有多少位巫師用過,等我快要死前就會將骨頭交給下一任巫師。”陶布夫巫師很細心地解觖說起來,老人們似乎都是極有耐心,哪怕是說上一天都不會厭煩。
他分一遍後,吳熙月已經知道是怎麼卜吉兇了。
單為兇,雙為吉,還有一種是半吉半兇,就是分到最後碎骨是3:2,或是5:4這類的卜演算法就是半吉半兇。
陶布夫見她一下子就學會,相當震驚道:“你是我見過見聰明,學卜法最快的巫師了。我為了分清楚什麼是吉,什麼是兇,什麼是半吉半兇不知道學了多久。”
妹紙謙虛笑起來,“哪裡,哪裡,只是我看出來裡面有些變化,在心裡記一遍就差多了。碎骨卜吉兇在我們哪裡沒有,我們都是以甲卜吉兇。”
以甲卜吉兇?陶布夫眼睛一亮,“我是第一回聽到還可以用甲卜吉兇,能告訴我是用什麼甲嗎?怎麼卜?”
在心裡笑起來吳熙月爽快道:“可以啊,不過這個有些複雜了。”
碎骨卜吉兇在這邊所有巫師都會,陶布夫也是秉著交好的心態來教會,與其讓別的巫師來向對方示好,還不如他先搶到前面示好了。
要知道,這些卜算是不能輕易外傳。
可他沒有想到這位年輕女巫師如此豁達,竟會教他全新的卜算,怎麼不讓他震驚呢?難怪諾敏總是說巫師月是一位相當大方的女巫師,確實是大方啊,那麼珍貴的鐵刀說送就送呢。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種鐵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吳熙月拿出龜甲,“我們用的甲是龜,在我們巫師心裡,天是方的,地是圓的,天方地圓便是我們的理解。”
才切入正題陶布夫已讓她“天方地圓”的理解再次震驚到嘴唇都有些顫抖。
是啊,是啊!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天是方的,地是圓的呢?現在一想,不正是她這麼說的嗎?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