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頭不太好打磨啊,我看還是跟月說一聲吧。上回她就說了,這本來是用另一種材料打製的,用石頭打磨會很困難,你瞧瞧,邊上這個裝木棍的口子太難打穿了,用石箭慢慢戳鑿都不行。”一位老人很難的說著。
吳熙月抹了眼睛走近來,笑容溫婉道:“不是說太難打磨出來就算了嗎?不打了,我介時再找找另外一種材料來打鋤頭。”
屋子裡有很重的藥味,在幹活的老人們一見她立馬都站身,歲月已經將他們身上的戾氣磨平,剩下的只有眉目間的慈祥。
老達掙扎著起身,吳熙月連忙走過去阻止他,“生病了就得好好休息,彆強撐著起來。”氣色又差了許多,蒼老身軀透著灰敗之氣,已到了油滅燈枯的時候了。
他使了個眼色給老多吉示意讓老人們暫時出去一會,他有些事情需要跟巫師月說一說。老多吉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心中嘆息帶著老人們離開。
隨著老達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來,吳熙月面色愈發凝重。他說他死後希望把骨灰和泥土裡,做成城磚砌在城牆裡,他說他知道自己看不到更強大的蒼措部落,所以希望死後可以跟城牆一起,這樣啊,就算是死了只要城牆不倒,他就永遠和蒼措部落在一起。
這是老達臨終前的遺言,吳熙月答應了下來,老人那渾濁眼裡頓時迸出光彩,嘴唇哆嗦著半響只吐出兩個字:“謝謝。”
謝什麼呢,這是他的心願也是他的遺願,只要有可能實際她絕對是不遣餘力。
當晚,這個要強了一輩子差點成為蒼措部落首領的老人面帶微笑離開。生死病死讓族人們已經知道這是不能避開的現實,在低沉沉的悲傷與壓抑的微笑裡,老達的身體被大火吐噬。到最後,吳熙月收了一捧骨灰連夜灑在了泥池裡。
明天,就可以做成泥磚等到烘乾後就可能砌到城牆上了。
老達的逝世幾天裡部落老人們心情都是低沉沉的,男人們為了讓他們開心便在第四天清早讓老人們都出來。
只見,十二匹精壯的野匹整整齊齊排在了老人們面前,吳熙月坐在踏雪上面,對面露震驚的老人們道:“這是我們蒼措部落裡第一匹馴服出來的野馬,長者們,這些野馬將會成為我們蒼措部落不能分割的部份,它可以帶著我們走很遠的路,可以帶著男人殺退所有欺負我們部落的敵人,還可以讓我們的部落一天一天強大,成為這片領地最大的部落!”
她沒有說出華夏部落聯盟,因為,這只是一種結盟並不能算是一個部落族人。
只見她手臂一抬,男人們的吼叫聲瞬間響徹雲霄,一聲令下,老人們就看到那高高壯壯的野馬由男人們騎著,長長一聲嘶叫就從眼前飛疾而過,捲起的疾風颳過來竟讓麵皮微微做疼。
老人們只知道巫師月帶著哈達他們馴馬,卻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是怎麼騎馬,這麼一手露出來,心中壓抑的悲痛似是散了許多,目光有神看著越跑越遠的族人,驚喜是不言而喻的。
在外面砌著城牆的男人都要停了下來,啼直起身子看到前方草浪裡疾來一群野馬,寒裡微有光芒掠過,男人在月的幫助下終於可以騎著野馬飛快奔跑了。
馬蹄踏踏聲如牛鼓,男人們個個都是吹起了口哨,揮起手臂對奔來的族人們打起招呼來。他們也想學會騎,但是巫師月說了第一批一批的來。
堯勒跟阿措那已經是兩眼冒光了,把手裡活兒一丟嗷嗷叫吼著朝吳熙月他們奔跑過來。在另一側,薩萊擦擦汗水,俊美如妖的面靨帶著淺淺的微笑,同樣深深注視著最前面疾來的女人。
巫師月,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呢?
薩萊是在迴避吳熙月,他搞不清楚為什麼看到她跟她的男人在一起心裡就難受,除了這個女人可以影響到他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