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容點了點頭,便看著如意退了出去。
而後,屋內便只剩下他們四人。
沈安容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尷尬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可是自己所謂的母親與弟弟啊。
可是前世今生裡,都未有過與父母相處的經驗,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
況且,她也害怕,自己雖然樣貌未變。但是內瓤兒可是真真的換了一個完全不同之人。
眼前這位可是身體原主的親生母親,自己別一說話便讓人瞧出些什麼不對來。
那到時讓人家怎麼想。
“熙妃娘娘近日來可好?”
婦人先開了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沈安容點了點頭。強裝鎮定的應道:
“女兒一切都好,母親不必對女兒這般多禮,現下只有咱們四人,母親不必再稱我熙妃娘娘了。”
婦人輕輕搖頭笑了笑,果真還是那個未長大的孩子。
但是,語氣裡卻是一陣嚴肅,開口回道:
“熙妃娘娘,臣婦方才已經講了,這宮裡的規矩,不能壞了。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娘娘您只知這屋內只有咱們四人。可知屋外呢?”
沈安容一愣,不曾想這位母親這般小心謹慎。
倒是想的比自己還要周全。
於是,便也端正了神色。
“母親與弟弟近日可還好?家中可還好?父親呢?”
婦人笑了一笑,開口說道:
“勞熙妃娘娘掛心了,臣婦與家中一切都好,只是常常掛念著娘娘在宮裡的情境。”
沈安容輕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才開口說道:
“母親不必擔心,女兒在宮中還應付得來。燁兒近日都在忙著些何事?可已有了心儀的姑娘?”
沈安容發現,這話一旦說開了,彷彿也沒有那麼難。
於是,朝著一旁端端正正的坐著的弟弟開口問道。
少年瞧著也有十五六的模樣,這在古代,差不多也該娶妻生子了。
少年瞧著突然問向自己,有些猶豫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見母親點了點頭。才開口回道:
“回熙妃娘娘……”
一句話剛說了個開頭,沈安容與吉祥和母親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這個弟弟怎的這般可愛,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著“熙妃娘娘”四個字,真的是……
“好了,燁兒,我是你的姐姐,你不必如此拘謹,還同往日那般叫我姐姐便是。”
得到了沈安容的允許,少年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今日來之前,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過自己,要懂得禮制。
姐姐雖是姐姐,可如今已經是宮裡的娘娘了,萬不可亂了規矩。
於是,他從一來,便一直不敢隨意開口說話。
這下,終於是放下心來了。
開口,連聲音都不似方才那般顫抖了。
“姐姐,我跟你講,你不知,你從前養的那些海棠花,現在已經幾乎開滿了整個院子,甚是好看呢。”
沈安容笑了一笑,點了點頭。
這般一家人一起說說話的感覺彷彿,還不錯。
算了,就當是替他們已經死去的女兒繼續盡些孝道吧。
“近日你父親與徐大人一同去了那古畫市場,一人買了一幅畫作回來,可如今,你父親的畫作比前些日子更值錢了些,而徐大人的,卻與往日不可一比。也有不少人來府中,想用高價從你父親手中買去那畫作,你父親卻都未出手,你可知為何?”
沈安容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母親突然說此事是為何。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