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見過娘娘。”
喜貴跪了下去,朝沈安容行了一禮。
沈安容看著他渾身已經有些汗溼的衣裳,心裡頓時有些暖了些。
不論怎樣。雍華宮的這幾人,還是真心為著自己的。
於是,溫和的開了口:
“你不必多禮。起身吧,打探到了什麼便直接說來便是。”
“是。”喜貴應了一聲便起了身。
但是依舊低著頭,想起如意方才的叮囑,開口一句廢話都沒有,便直接說了起來:
“回娘娘,奴才打探了許久。那巫祝陳道正陳大人此前曾與長信宮的餘順儀主子身邊的宮女有過幾次接觸。”
沈安容一愣,餘順儀?餘嘉卉?
“你這訊息可準確?餘順儀?”
沈安容有些不確定的向喜貴問著。
喜貴趕緊答道:
“回娘娘,奴才不敢妄言,這些是長信宮的宮人告訴奴才的,說前些日子見著餘順儀主子吩咐身邊的大宮女去尋過幾次巫祝陳大人,後來。陳大人還去過一次長信宮餘順儀的宮殿內,但是究竟所為何事,奴才並未能打聽出來。”
沈安容點了點頭。所為何事還用再打探麼,這不是都已經看見了。
抬頭看了一眼喜貴,沈安容開口溫和的說道:
“此番辛苦你了,你快下去換身衣裳歇著吧,有何事本宮再通傳你,你去將如意給本宮喚進來吧。”
喜貴向著沈安容彎腰行了一禮,開口應著:
“娘娘可莫要這般折煞奴才,奴才是一心跟著娘娘的,娘娘待奴才的好奴才都記在心裡,奴才也沒有家人,唯一的希望便是,娘娘您能每日都高高興興的。事事順心。”
說完,才緩緩退了出去。
沈安容被喜貴突然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
這些奴才,一旦跟定了一個主子,便是將這一生都壓在了主子身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甚至說,也許他們都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有時她不過是一個隨意的舉動。便會讓他們感動許久,記在心裡一輩子,死心塌地的跟著。
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沈安容微微的笑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神來殺神。佛擋弒佛。
眼神裡多了一些之前從未有過的狠絕之意,沈安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喜貴走到殿外,看著如意還候在那裡,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如意姐姐,娘娘喚你進去。”
如意一聽。趕忙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喜貴看著又關上的殿門,一改往日臉上的不正經,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
他在後宮中也待了許多年了。有些事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如今看起來,娘娘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他還從未在娘娘臉上見過那般神色。
因此,他方才那些話,說的看似無意,其實。他是想能讓娘娘寬慰些。
娘娘待自己就如同家人一般。
他從小便沒了爹孃,無意間進了宮裡,當了太監。
這輩子便從沒想過再能出了這皇宮。
他也記得,他跟著許多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一同在聽著那些老公公的調教時。
那些日子,是自己最不願意再回憶的日子。
沒有人瞧得起他,他本就弱小些。在同齡人裡就顯得瘦弱。
不知從何時起,他便無端受到了其他人的排擠。
經常吃了他的飯,或是無事便逗弄羞辱著他玩。
直到後來,當時還只是個婉儀的主子隨手一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