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官?”
聽到這二字,元巨陽的精神如被雷劈,渾身都抖了一下,看著陸崖嘴唇哆嗦的說:
“前輩,你不會說是要殺這本地知府吧。”
“不然呢?”陸崖負手道。
元巨陽嚥了一口唾沫,道:“殺官,那,那是造反啊。”
“你不敢?”陸崖看著他。
“什麼,什麼叫我不敢?”元巨陽一下跳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道:“您是讓我……讓我去殺???”
讓他去殺官。
“你不敢?”陸崖還是那句話。
眼神平靜地落在他身上。
“那伱剛才怒個什麼勁?”陸崖似笑非笑道:“又全身發抖個什麼勁?”
劉機在一旁眼神閃爍,竟是有一些興奮。
似乎殺官、造反這兩個字眼,讓他很是為著迷。
元巨陽語氣喏喏的道:“殺人我敢,可……”
“既然都敢殺人了?難道還怕造反的帽子?”陸崖平靜問。
“說的也是。”元巨陽嘀咕道:“可……這畢竟……”
“你不是一直在問貧道,何時傳你修行之法嗎?”
陸崖看著元巨陽說道:
“你若敢殺了這青州知府,就傳。”
劉機在這個時候,也興奮地攛掇道:“元兄弟,別怕,不就是殺官嗎,我可以幫你。”
敢殺官,就敢造反,敢造反,就敢當……
皇帝!
元巨陽卻是被陸崖的那句話觸動了。
追隨了陸崖已經三個月。
雖然時間也不算久,可心心念唸的修行之法,一直是他的夢寐以求。
可,
殺一個大城知府。
“堂堂知府,身邊肯定是高手如雲,麾下不乏修仙者。”
元巨陽苦笑道:
“我就學了幾招武功,怎麼有本事去殺呢?”
“還是那句話。”
陸崖道:
“給你三日時間,若你能殺了那知府,我的法,便傳你,若不能殺,倒也無妨,便繼續跟著我走路吧。”
說罷。
給了元巨陽一個勉勵的眼神。
輕笑一聲。
“三日後再見。”
元巨陽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陸崖離開了,給他丟下了一個天大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本以為是陸崖帶著他去殺官。
那有何不可。
前輩負責殺,他負責搖旗吶喊,喝彩助威,那多輕輕鬆鬆。
可,
把殺一地知府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
一下子,讓元巨陽感覺雙腿如灌鉛,步子都邁不動了,看著陸崖已經遠去的背影,他直接原地圪蹴下來,嘆氣思索。
堂堂知府,他一個泥腿子,可怎麼好殺?
一旁的劉機也蹲坐下來,拍著元巨陽的肩膀,帶著那從方才就有些興奮的語氣,道:
“別嘆氣了,我們先計劃一下吧。”
元巨陽轉過眼神去,似乎重新審視了一番劉機,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有這種心思了……”
可他想不通。
這劉機怎麼也是一個修仙者,見了天命的人,為啥要拉上他這麼一個燒火的火頭僧人。
“幹不幹你就說。”劉機道:“你那前輩也說了,要是殺不了,就繼續跟著他走路吧。”
元巨陽閉上眼睛。
開始在腦海中不斷地閃回劉機所說過的那些故事,那取紅鉛的法子,那一千一百零一個小孩的心臟肝肺……
心裡頭的那股火氣,再度竄了上來。
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