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為了克服心中的緊張,我反常地健談。無論將要等待我的是什麼,此時此刻能積累一分人情或許就能少吃點苦頭。
終於在黎明破曉的時候,車停在了一棟鄉間別墅門口。從外表看,十分灰敗,看似久無人居,房子不大,但加上院落田地就佔地很廣了
跟著他們下車,風吹來,帶著入骨的溼氣。我雖打消了會被暴屍郊野的擔憂但到底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那領頭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辛小姐,你很聰明,大約可以看出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需要你配合我們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一切吃穿用度都會保證你的舒適。”
我狀若放心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問出“一段時間是多久”、“以後會怎麼樣?”這樣的問題。
是啊,我很聰明。據我一路觀察,那領頭的男子偶爾鎖眉,偶爾看錶,接過一次只有兩句“知道了”,一句“等等”加一句“再說”的電話,彷彿也在觀望等待著什麼。
我猜,我的問題,他們大概也還沒有答案。
男子示意一個手下先帶我進去。那手下走近,帶來一陣氣流撲鼻,我忽然腦海中有什麼閃了下,這濃重的煙味……之前,從高幹病區出來,我撞到了一個人……
被“請”來此地的答案几乎已經呼之欲出,我的心猛然跳動了幾下,卻頓時沉重了起來,直覺的,我因為一次並不愉快的聽牆角而被捲入了一場大案之中。
但之前我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我的去向,手機被收繳,室友多半是靠不住,頂多再幫我製造些謠言緋聞,那麼趙翰墨呢?當他找不到我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我已掉入到他打算放手不管的案子裡?他會找到我嗎?此時此刻,我唯一能依託的似乎只有我和他之間那點所謂的緣分。
一天後,別墅來了一名女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寬鬆的白色休閒裝,不施粉黛卻清麗脫俗,只是臉色有些憔悴憂慮。
我原以為那領頭男子是她的保鏢頭子。不過,她看他時複雜的目光讓我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那女子見到我,愣了下,問左右道,“她是誰?”
那領頭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不認識?你在那人病房裡的時候,被三石撞見她在走廊上。對於你們的談話,她看來聽了不少。”
那女子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哀怨,“你不相信我?”
那男子沉靜地答道,“我只是保護你。”
那女子賭氣似的冷哼了一聲,“既然她都聽見了,那你便問她好了。”說完,她轉身摔門進了房間。
她的聲音語氣那麼熟悉。我想,這女子便是張怡了。
那男子果然依言來問我了,為何在醫院裡那麼慌張?
我因著之前跟他聊得還算和諧,半真半假地反問他,“當知道了自己男朋友與別人談情說愛時,哪個女人會淡定從容?”
他不置可否,“這麼說,你聽到這些受不了了,所以跑出來了?”
我點頭,神情不悅,表明著對於這個問題不想多談。
他卻眼中機鋒一現,不放過我地追問道:“就這些嗎?”
我只得又點了點頭。
他冷笑:“據我所知趙先生和張小姐郎無情妾無意,辛小姐是不是聽錯了?或許,你是在騙我?”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確實有所隱瞞,但不是這些。怎麼會是郎無情妾無意?疑問地看向他。
他見我這般反應不似造假,便也一蹙眉,指尖點著檯面,似是在盤算著什麼。
我滿腦子都想著如何脫身,暫時也沒細想他的話,只小心地問他能不能讓我跟學校請個假,畢竟失蹤太久被人報警了也不好。
他考慮了下,笑道:“應該的。你告訴我聯絡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