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認真的看著他,想在那張冷漠的面容下發現什麼,“也不急於一時。”他說,轉過頭命人拿來一身華服,“今晚有宴會,昊王剛剛病癒,總不能讓他見不到你。”
“不用了。”青澀防備的說,哪裡不曉得夏天睿的心思。他才不會這個樣子出去見人,簡直就是恥辱!他媽的奇恥大辱!
“你沒得選擇。”夏天睿笑了起來,眼中盡沒有絲毫的隱瞞,那種肯定是對他多年掌權下的理所當然,“果真是安排後事,還是安排後路?”夏天睿放下手中的陳設諷刺的笑了起來。
青澀冷眼看夏天睿離開,也不說話。夏天睿沒有說錯,他現在狀況可謂如履薄冰,不能有半分的差錯。他當然會活著,他需要一個適當的機會,只是不是現在。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到等到機會的那天。
他從不是一個認輸的人,當失落過後的反彈,可以讓他不畏懼任何事。
他用食指勾起一襲華服,自我安慰道,“沒事的,男人嘛。”說著便伸手去拿衣服,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就是很冷,“艹!”他狠聲罵道,狠狠的在桌案上敲自己的手,“抖個屁!又不是要你的命!”
——只需要等待機會,就不用再忍受這些了,不是嗎?
青澀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一面不想要這樣懦弱的活著,一面又希望可以改變這局面。陳暮曾經教過他,無論何時,只要還想活下去,還有想要達成的事,那麼你就依舊是你。那些改變,不過是實時下的假象。
可如果真的是假象,又為何會害怕?
當日,他一路跟著夏天睿來到席間,也不抬頭,也不說話。“你很冷?”夏天睿看他,明明寵溺的語氣,眼中卻寫滿了冷漠,兩種截然不同的衝突浮現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只能給人帶來陰寒。
青澀不能剋制自己發抖,甚至刻意不去看身邊的人,他也說不懂是難堪更多,還是憤怒更多。一路上,他都能感覺到來源於四方的不絕視線。議論,或者諷刺。
入座後,他更是覺得難堪。因為坐在夏天睿的身邊,想要逃避任何視線都是不能的。
他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一襲雍容華服,每一處的做工都十分精緻。再看那張殷紅的唇,與臉頰上繁複的紋飾,更是新增了幾分無名的妖冶。他僵硬的轉過頭,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夏潛,一襲白衣,俊雅依舊。
不知是不是錯覺,夏潛正放肆而溫柔的看著他。轉過頭不再去看,不能讓自己動搖,也不能讓夏潛有任何的顧忌。
夏潛失落的笑笑,青澀是不會懂他的心思。也許,並不需要懂,若這次他真的能得到一切,青澀便也不在話下。他忘了一件事,青澀的強悍是無論怎樣也磨不平的,怎麼會甘願躲在一處,讓人圈養?
宴會上非常熱鬧,皇子,大臣,還有使臣,分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互相敬酒,或者竊竊私語,為風波醞釀爾虞我詐的前戲。
夏天睿只是摟著青澀的腰,時不時的喝上一杯,偶爾也會發表自己的言論。酒過三巡之後,夏天睿重重的放下杯盞,所有大臣都投來了目光,殿堂之上落針可聞。
“今日,朕十分高興,趙汀使臣的到來看上去也只是為了兩國交邦。”話音一落,趙汀使臣的臉色便有些變了,其餘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朕也得到了一個訊息,趙汀勾結屬離,窺伺夏寰江山,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打探訊息!”
使臣一聽,故作鎮靜的走向前,也不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陛下,我趙汀君主並非小人,此次前來,誠心求和,乃是為了我們趙汀子民!”
“但朕得到的訊息卻不是如此。”夏潛警覺的看向夏天睿,心裡已知,這場晚宴並非是為了談笑風生,只是不知又生出多少變節。
“你是在諷刺朕道聽途說嗎?”他沉聲喝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