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並不答話,眼中卻閃過無限難以言喻的深意,芊橦,如果沒錯的話,你應該就是五萬年前生於神界,為天地萬物所敬仰孕育的那個姑娘,如今,與生俱來的使命將你帶到了這裡,不斷輪迴的劫難即將再次重現,我該如何救你?你可記得廣闊無邊的神界之中,守在你身邊的那一人?
離空殿昏暗無邊的霧障之中,無數燭火隨風抖動,微弱慘淡的光芒照出些許小島的輪廓,仙島不大,可地勢卻十分險惡,無數大大小小的牢房雜亂的坐落在島上,到處都是鬼哭狼嚎之聲,情形十分悽慘。
島邊一隅有一個三丈寬的圓洞,滿是渾水深不見底,整日往外吹著無處可覓的陣陣陰風,離空殿的囚犯們無論是仙君或是魔君都知道,那是他們最懼怕最不願意去的一個地方,看似普通卻充滿了無盡的危機與痛楚。
那水絕不是普通的水。每當囚犯中有不守規矩之輩就會被扔到深洞中以作懲罰,深水如同受了詛咒般可腐蝕仙魔的軀體,但凡入洞進水中者,無法動用一絲一毫的靈力,頃刻間便淪為凡人之軀,任由那古怪的深水一點點的啃噬軀體,猶如把把利劍般穿心而過,又如千萬鼠蟻噬骨,逃脫不得,只能哀嚎不斷,連連求饒,被拖出來者,肌膚千瘡百孔,恢復的極為緩慢,日夜受痛苦折磨,往往需要數年之久才能痊癒,因此,這裡的囚犯們都極為遵守規矩,鮮少有萌生逃離私心之輩。
天剛剛亮,昏睡的夏之心便被仙牢門口那一陣喧鬧聲吵醒,她無力睜開雙眼,只能隱約感覺到有人前來,可這人卻絕非芊橦身邊的仙娥,陌生感襲來,她下意識的蜷縮的更厲害。
來人也不多言,上前一把抓起夏之心,二話不說扛在肩上就向外走去,夏之心滿身的傷口在他粗暴的舉動之下,頓時鮮血染紅了他的肩頭,她不禁失聲驚叫了一下,勉強睜眼看著模糊不堪的眼前景象。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人的長相,只能隱約的感覺出他矮胖的身材,和那身上若隱若現傳來的奇怪氣息,說來倒是與當日白澤有些相似,又是神獸?他要把自己帶到哪去?無力多想,她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已經被帶至了離空殿深洞邊。
來人將她扔在地上,未加任何猶豫一腳抬起,夏之心便飛身而出落入刺骨的深水之中。突如其來的痛苦以及冷水入肺所帶來的窒息感,使得她猛的睜開了眼睛,潛意識中想凝聚起靈力,可原本殘存無幾的靈力此刻似乎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她的感覺,仿似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凡人之軀。
漆黑一片,她什麼也看不到,拼命掙扎著向上浮向水面,想喘一口氣,剛剛探出頭來,便被人猛的將頭狠狠壓入水中,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精疲力盡,大口喝了無數的渾水之後,再也無力繼續。
她最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靜靜的躺在水中猶如入睡般安靜,長髮散開猶如盛開的黑色花朵,襯得那張絕世面容愈發的蒼白,深洞中突然亮起燭火之光,雖不知何處,卻將整個水中映得十分明亮,夏之心睡在水中,那謐靜之感格外的神秘,神聖不可褻瀆。
芊橦滿是擔憂的去找瀾馳,剛進院門便是一怔,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那撲面而至瀰漫在空氣中的香氣讓她不由的眉頭一皺。思忖間,慵懶嬌媚的聲音自林中傳來:“芊橦,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芊橦聞言索性輕拂袖擺,與然笙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然笙不滿的表情難以掩飾,嘴撇到了一邊,不斷的冷哼,芊橦向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忍一忍。
踏入林中,遠遠的便瞧見芸樺一襲華麗錦裳坐於石桌邊,瀾馳笑吟吟的立於一邊,正與她說笑。芊橦壓下心底所有的疑問,不動聲色的笑道:“原來是芸樺在此,我說哪來的幽香,令這院子如此清幽舒適。”
芸樺見她前來並未起身相迎,只是轉過臉來點頭,不以為意的說道:“最近芊橦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