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汾!”一人從洞外朗聲道。樓嫵月抬首一望,是那個戴鬼面的炎溟使。
卜香主見到主上,忙道:“尊使,屬下正在逼迫這魔宮的小妮子招供。”炎溟使擺手道:“卜香主辛苦了,本使想單獨訊問她。”卜香主很快將長鞭託交給他,識相地退離。
炎溟使走近樓嫵月,抬起她的下巴,見到她臉上的傷痕,搖頭憐惜道:“花容受損,真是可惜。姑娘是囚徒,何苦如此咬緊牙關呢?”他的聲音清冷滄桑,似乎不是個年輕人。
樓嫵月挑起眉稍:“閣下濫用私刑,反倒有理了?”
“有人在山麓義莊裡屋點燃了引蟲香,這是綺羅宮聯絡的暗訊。本教的夜蟲蛾,可是專門對付這種鬼蜮伎倆的。我們懷疑姑娘與那個撒飛蟲逃逸的黑衣人,均是綺羅宮人。推測你先受範啟要挾,繼而喚來同伴與我們交手。你如何解釋?”
樓嫵月心裡惦記著範啟的解藥,冷然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如何回答?”
炎溟使緩緩道:“那就先問你知道的。你那晚與同門行刺柏椿齡,是不是奉了綺羅宮主的命令,破壞我派與其結盟?”
樓嫵月憶起與他在九霄山莊那夜交手一事,側臉無言,炎溟使忽然說:“此等行為卑劣者,姑娘若提起他也怕髒了舌頭不是?”她杏眼圓睜,不豫道:“不准你侮辱他!”
炎溟使輕蔑道:“嘖,看來金樓顥果真是令師。”
樓嫵月揚眉道:“家師要是在此,絕不輕饒你這出言不遜的惡徒!”
他似乎不以為然:“罵我惡徒?哼,你所尊重的人,不過是一個披著光鮮畫皮的陰險小人。”
她顰眉道:“你憑什麼這麼說?這幾年,綺羅宮對黃河災民仗義疏財的事早已傳遍中原武林,家師的人品毋庸置疑。”
炎溟使輕蔑道:“金樓顥不過是個假借正義之名故作姿態、矇蔽人心的騙子!他鑄下某些卑劣罪行後全身而退,卻讓受害人揹負枷鎖多年,恐怕他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樓嫵月冷笑道:“你剛才的話不過是一面之辭,有何證據?”
炎溟使目光冷厲道:“二十年前,金樓顥對我教的雪聖女始亂終棄,最終害她慘死。”
他的目光裡既有怨毒,又含悲憤。
樓嫵月聞之微微一顫,悠悠道:“正邪不兩立,我師父行事素來光明磊落。雪聖女八成是自食惡果,你的汙衊之詞留著騙別人吧。”
炎溟使聞言,藏在面具後的臉頓時陰沉如鐵,緊握的指節咔咔作響。
“啪——!”他揮起右掌,狠狠摜在她的左臉上。
樓嫵月半張俏臉立即紅腫起來,嘴角隨即流出一絲血漬。
炎溟使眼底閃過銳色,一字字道:“知道口不擇言的後果了吧?”
樓嫵月抬首迎上他的目光,輕蔑道:“摒棄正義與人心,靠刑罰殺戮來逼人屈服,不過是豺狼行徑。”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又是你那偽善師父教的吧。”炎溟使冷笑道,“他策劃訓練門中弟子以美色賣藝換取情報,不是齷齪的行徑嗎?綺羅宮被這種人統管,可想而知已成了藏汙納垢之地。”
樓嫵月搖頭道:“家師一向秉正寬仁,不用你挑撥離間!正是你們東溟教近年借海船營運為名,屢次騷擾中原武林的平靜,更用財富做誘餌,令多起結盟幫派間內鬥或反目,從中獲得漁利,我派才要破壞你們的中原據點,阻止邪教勢力的蔓延,替天行道!”
炎溟使一手扣住她的粉頸,聲音冷冽:“你對本教的汙言,足以受到本教割舌劓鼻之刑!念在你一直被偽君子矇蔽,倘若老實交待綺羅宮總壇的位置以及寶鼎山的計劃,會給你贖罪的機會。”
樓嫵月懶得回答,炎溟使一把抓住樓嫵月頭頂秀髮,迫使她仰頭面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