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半天,外面的到底是小山子和小狗不是?
沒錯。正是這哼哈二將。
奇了怪了,納了悶了,他倆何以來此救人,莫非有千里眼、順風耳的神通不成?
哪能呢,他倆要是有這種本事,早就被請到天上去了,何至於還是地上找食兒吃。
說來也是天意安排,那個負責送小毛桃和草兒去見婆婆的車老闆兒,在捱了兩記“沖天炮”之後,儘管當即昏死過去,醒來卻也足夠快,雖說兩個眼珠子幾近失明,卻仍是憑藉多年來對於道路的熟悉,大致分辨出擄走兩個女人的惡徒是往哪條路上走的。
拿了人家的錢,卻丟了人家的女眷,這個罪過他擔待不起,於是趕緊上車,吩咐牲口沿著來時之路回到來時之處。
那牲口跟隨主人多年,如同能聽得懂人言一般,在得到主人的吩咐之後,兀自調轉馬頭,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不出半個鐘頭,便回到了原點。
車老闆兒一面拿手劃拉著,一面大叫並踉蹌著跌進院中。
小狗正一個人在屋裡生悶氣,突然聽到聲音不對勁,趕緊開門出屋,一見進來個大黑眼圈兒的半大老頭子,再仔細一瞅,是經常僱來趕車的把式,趕緊將其扶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車老闆兒一五一十把話一說,小狗憤憤一跺腳,心說話:“完嘍完嘍,大哥那邊還不知道勝負如何,兩個嫂子又讓人綁了去,我可該咋辦呢……”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個身穿花襖的大姑娘走了進來,在大姑娘的身後,跟著個腦袋賽冬瓜的大頭怪物。
不是外人,正是菊兒和小山子。
他倆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呢?
這還得從菊兒的身上說起。
菊兒本來留在乾媽身邊幫著乾媽幹家務、陪著乾媽聊閒嗑。
小山子由於被菊兒責令不許出門,也就只能窩在家裡聽兩個女人說話。
正說著說著,菊兒突然臉色一變,對乾媽說:“我這右眼皮子一個勁兒跳,心裡也七上八下亂打鼓,老覺著像是有嘛不好的事情發生。”
乾媽忙勸她把心放穩當了,一準兒什麼事也沒有。
菊兒沒聽乾媽的話,非要回去看看才能踏實。
乾媽自是不能強留,讓兒子趕緊陪著菊兒走一趟。
倆人馬不停蹄回了大宅,見車老闆兒雙眼黑腫、鼻歪嘴斜,又見小狗急得又蹦又跳,當即便知禍事果然發生了。
小山子急得也是沒注意,咣咣拿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
要說還是菊兒足夠沉穩,讓車老闆兒先別慌張,仔細想想綁走兩個女人的惡徒長什麼樣,留下什麼話沒有,車往哪條路上走的,最好是越詳細越好。
車老闆兒畢竟也是在江湖上歷練過的老油子,先把經過訴說一遍,然後讓菊兒趕緊去找救兵,他願意擔當嚮導,帶人去救兩位夫人。
菊兒問他,怎麼就能知道那夥歹人逃走的路線?
車老闆兒說,老馬除了能識途,還能循著味兒找同伴兒,別人家飼養的馬匹有沒有這個能耐他不知道,反正給他拉車效力的這匹棗紅馬有這個本事。
菊兒心想,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地方搬救兵去,而救人這種事情拖得時間越長,風險也就越是大,這不還有哼哈二將麼,不如臨時抓壯丁,讓他倆擔負起救人的使命來,他倆要是不肯去,那就打著他倆去。
遂把話一說,問他倆敢不敢去?肯不肯去?能不能去?
倆人異口同聲,敢去!肯去!不能不去!
既如此,那就甭廢話了,麻溜走人吧。
小狗說,去救人必須帶上攮子刀子,保不齊就得玩命。
小山子用力一拍後腰,表面自己帶著家巴什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