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兒?去居室找你們,你們都不在。”瞧見申屠夷,麥棠鬆口氣,有他在,葉鹿肯定就走不遠。
看了他們一眼,申屠夷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小院兒,黑眸如淵。
麥棠與朱北遇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那小院兒,鐵門緊閉,那處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走至亭子裡,麥棠與朱北遇各自落座,丫鬟將托盤放在石桌上,怕是早晨的藥葉鹿不能吃了。
“楊城主說是明日會到,他帶來了一位精通毒理的名醫。雖說有句話叫做以毒攻毒,但我認為葉姑娘不是中毒,所以這毒醫能不用還是不要用,怕是會適得其反。”朱北遇開口,近幾日為了葉鹿的眼睛,他也頗為憂心。
“除非沒有辦法了,否則還是不要用毒。”麥棠同意,若真的用了毒,會真的毀壞了葉鹿的眼睛。
二人話落,卻沒得到申屠夷的回應,看向他,卻發現他始終盯著那小院兒,好似已靈魂出竅了一般。
對視一眼,隨後兩人不再說話,近些日子,申屠夷似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葉鹿的身上。其他人其他事,他根本就不重視,有時甚至魂遊天外,連話都不多說。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房間裡仍舊是一點聲音沒有,別說申屠夷聽不見裡面的動靜,朱北遇和麥棠也一樣。靜悄悄的,就好像根本沒有人一樣。
太陽終於攀升到了頭頂,申屠夷忽的站起身,將麥棠嚇了一跳。
他走出亭子,步伐很大,這邊朱北遇與麥棠也隨即起身跟隨。
走至小院兒門口,申屠夷推開鐵門,幾步走到房門口,他遲疑了下,“小鹿?”
“進來吧。”半晌後,裡面傳來葉鹿的聲音,極其無力。
下一刻推開門,有那麼一瞬間,申屠夷只覺得這房間裡有數個活人,他邁進門內的腳也一頓。
黑眸如刀,轉眼看向擺放在房間四處的紙人,還是之前那樣子,因為房門開了,風吹動著紙片微微動,一個個好像活了一般。
沒有再多看,申屠夷走進房間,葉鹿依舊還坐在蒲團上,許老頭卻是倚靠在香龕旁,臉上冷汗涔涔。
朱北遇隨即走進來,看了一眼已將葉鹿抱起來的申屠夷,他隨後去扶許老頭。
葉鹿渾身都是汗,身體癱軟成一團,任申屠夷抱著她,好似根本不能動。
申屠夷抱著葉鹿離開,朱北遇扶著許老頭,許老頭沒有一絲的力氣,且似乎身體都在顫抖。所幸朱北遇力氣大,將許老頭扶了出去。
抱著葉鹿返回小樓,將她放在床上,不過片刻葉鹿就睡著了,而且碰她她都不知道。
坐在床邊看著她,申屠夷眉頭緊蹙,儘管依舊那般冷硬,恍似無堅不摧,可此時此刻,他的眸子深處也有些許擔憂在沉浮。
葉鹿這一睡便一直睡到半夜,凌晨過了,十五也過去了。她醒來,只覺得整個人都潮溼的,恍若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醒了,先喝水。”還沒等開口說話,一隻手便將她扶了起來,隨後水杯送到嘴邊,清涼的水也滑進了喉嚨。
“許老頭呢?”潤了嗓子,葉鹿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都是汗。
“他病了。”晌午朱北遇將他送回去,他便也倒下了。隨後大夫過去看,便診出他病了。直至剛剛,大夫過去檢視,他依舊沒有清醒。
點點頭,葉鹿嘆口氣,“病了很正常,他為我做了替身,就得損害自己。”
“餓麼?”攬著她,申屠夷聲線輕柔。
“還好,我想洗澡。”葉鹿抬手扯著自己的衣服,身上粘膩的不得了。
“好。”起身將她抱起來,隨後走出房間下樓。
丫鬟很快過來,服侍葉鹿沐浴。
待得沐浴過後,宵夜也正好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