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小衣服小褲子整理好,一張紙卻從衣服中飄下來。
翩翩飄落在地,葉鹿將衣服放到一邊,然後幾分費力的彎身把那張紙撿了起來。
摺疊了一道,葉鹿展開,熟悉的字跡進入視線當中,這是申屠夷的字。
果然啊,還是他的字好看,只不過,這內容卻是不忍直視,因為他在罵她。
不禁撇嘴,不過葉鹿卻是沒跳過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看。
一直看到最後一句,除了這最後一句他才交代讓她注意身體之外,其餘的都是在罵她,可見這次她是把他氣著了。
笑,葉鹿把那張紙舉到頭頂,仰臉再次檢視一遍,笑得更大聲。她幾乎都能想象的到申屠夷在寫這封信時的表情,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他呀。
躺回床上,葉鹿仍舊舉著那張紙,透過這上面的每一個字她似乎都能看到申屠夷的表情,愈發的開心。
不知不覺睡著了,自從進入這裡,葉鹿每晚都安睡,幾乎沒有做過夢。
而這次,她在起初的安然之後,卻忽然身子一抖,進入了夢中。
明知是夢,但葉鹿卻不禁有些害怕,因為她此時此刻立於半空,而下方就是滔滔流水的黃江。
戰船林立,箭矢如雨,正是大晉的戰船與齊國的戰船在交戰。
她是以第三方的視角觀看的,又處在高處,所以極其特別的清楚。
那些箭矢劃破空氣,將甲板上計程車兵穿透,鮮紅的血飈出來,落到了黃江之中,那滔滔的流水似乎都被染紅了。
張弓那時說過大晉和齊國已經交手了幾次,但沒想到真的打的這麼大,贏顏徹底瘋了?
戰爭還在繼續,聽著那箭矢的聲音,葉鹿就覺得渾身不適。
若真的如張弓所說,這場戰爭是因為她,那她就真的變成了罪魁禍首了!
她只是想安全順利的生下孩子,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兒。
但這一切追根究底,她認為不能怨她,這所有的一切估摸著老天都盤算不到,誰讓他們是絕命呢。
贏顏是,申屠夷是,她肚子裡的這個也是。包括她,亦是九命人,並非尋常命格。
這所有的一切湊到一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每一步的發展都讓人無法預料。即便是再通天通地的方士來預測,也根本測不出分毫來。
絕命體質,就是這般霸道。
但,戰爭是真的,有人流血有人死亡也是真的,她終究是不能坐視不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既然贏顏認為她死了,那麼她就應該讓他瞧上一瞧,她到底有沒有死。
流箭從眼前劃過,葉鹿立即向後退了一步,身子一抖,她猛地睜開眼睛,從夢境中出來了。
身上都是汗,葉鹿輕噓一口氣,抬手,申屠夷寫給她的信已經被她抓成了一團。
這個夢太真實了,顯然並不是她胡思亂想,而是真的。
夢中的想法是對的,她應該讓贏顏知道自己還活著,並且讓他親眼看到自己。他這開戰的理由也就站不住腳了,若是他還不死心的想繼續打仗,她就弄死他算了。
咬緊牙根,葉鹿撐著身子坐起來,哪知她才起身一半兒,肚子卻忽然抽痛一下,讓她當即止住了所有動作。
肚皮在抽緊,就好像所有的神經都被刺到了一樣,迫使它們不得不做出反應。
而肚皮抽緊的後果就是隱隱作痛,肚子裡那個小東西也在動,似乎在轉似得,攪得她肚子更是抽痛不止。
動作僵在那裡,葉鹿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隔著衣服,她都能瞧見自己的肚皮在動。
這、、、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似乎,她應該是要生了。
“清機!許老頭!來人啊!”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