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秀回頭看著這個大叔模樣的人,不好意思道:“這位大叔,三更半夜,您一個人躲在樹下幹嘛?”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喝酒。有的酒,就是在秋天的夜裡喝,才有味道嘛。”
風神秀連連稱是,半點不敢造次,這人在樹下那麼久,他都沒有發覺,誰知道這傢伙想要作甚?
更何況,這傢伙的酒?風神秀鼻子動了動,不禁呻|吟一聲,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這酒,可不是一般的好酒啊。想他十幾年來,走南闖北,喝過的酒比他吃過的飯還多,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酒,最是能吸引他的注意。
說話間,他眼珠子一轉,左手一動,直欲奪過那中年人的酒,誰知中年人的反應奇快,眼睛雖然是看著顧惜音和風神秀兩個人,身體卻似乎對任何風吹草動了如指掌。
風神秀咧著嘴,只見他的左手已被中年人死死拿住,絲毫也動彈不得,他一邊大笑,一邊說道:“小兄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更吃不了好酒喲。”
接著他呼和著顧惜音道:“小書生,你也過來。”
顧惜音不禁又咳嗽一聲,心道倒黴,這中年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他同樣是一點也不敢造次,風神秀是直覺出這人的強大,他卻是,親眼見過這人的出手,若是能叫他們感知到,才是奇怪。
所以他像個乖孩子一般,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中年人溫和的笑著:“小書生,半夜出來溜達,至少喝口酒暖暖身子,你這樣不怕生病嗎?”
聽到這聲親切的“問候”,顧惜音把腦袋搖的跟小孩子玩的玩具一般,這人的酒,他是決計不敢喝的。
就在此時,風神秀又好死不死的開口:“大叔,他不喝,你就給我喝嘛。”
中年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風神秀,搖頭道:“這不行,你們兩個得喝的一樣多才好。”
這句話說出口,風神秀臉色發苦,因為他知道,書生怎麼會喜歡喝酒呢?
顧惜音的臉色也發苦,他也知道,那中年人要你喝酒,你就不能不喝,最可恨的是,還要和醉刀那酒鬼喝一樣多,那豈不是要喝死過去?
酒,還是溫的。
人呢?
人差不多快醉了。
顧惜音第一個喝醉。
風神秀還在和中年人乾杯。
一杯又一杯。
幸好,中年人帶了三個杯子。
幸好,風神秀的酒量很好。
但他還是醉了。
只有中年人還在對著月亮酌飲。
晚風殘月,少年如酒。
誰人同我乾杯?
第四十三章:何似故人來
天淡天青,此刻的洛陽又下起了雨。
秋雨,秋意,秋寒。
風神秀常常說,下雨的秋天應該喝酒,他也常常在喝,可以喝很多,也可以喝很久。
而現在,這個小院子裡確實有人在喝酒,而且喝的酒一點兒也不便宜。
不僅如此,他喝酒的時候,還在畫畫,畫的是一朵不合時宜的桃花。
桃花很美,美的讓人心都快醉了。
但是,案邊添香的美人更美。
風神秀心裡也許羨慕過這種生活,但他卻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
那麼這個人,自然不是風神秀。
他既不會畫畫,也沒有女人會乖乖為他研墨,對他微笑。
對某些人來說,他只不過是個呆子罷了。
那麼,風神秀到哪兒去了?
那天夜裡,他既然喝醉了,那他的人會去哪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小院子裡響起了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