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瞟著丁浩的身影,曬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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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祠堂。
丁玉落一進村,就被直接帶到了丁家祠堂,丁庭訓正在這裡等著她。
女人是不準進宗祠的,所以丁玉落見父親正在祠堂前等她,不禁大感意外。丁玉落急步上前見禮,丁庭訓看了看女兒,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但笑容一展即斂。他轉過身去,一步步走上臺階,推開了宗祠的大門。
沉重的宗祠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股檀香味兒從裡邊逸出。丁庭訓腳下不停,邁步走了進去,隨即淡淡地吩咐道:“業兒、玉落,你們都進來。”
“是!”丁承業詫異地看了眼姐姐,舉步走了進去。
丁玉落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道:“爹爹,女兒……”
“你進來吧,給列祖列宗上一柱香。”丁庭訓的聲音從祠堂裡傳出來,顯得有些沉悶。
“是!”丁玉落提起裙裾,款款登上臺階。
祖宗祠堂,她年年都要來拜,但這還是頭一次走得這麼近,甚至登堂入室,心情也有些激動。
一進祠堂,丁玉落便吃了一驚,她大哥丁承宗正在裡面。他坐在一架藤椅上,腿上搭了一條毯子,臉色蒼白憔悴,兩眼無神,往昔的神韻全然不見。丁玉落急行兩步,眩然叫道:“哥……”一語未了,兩行熱淚已滾滾而下。
丁承宗向她溫和地笑了笑,豎起食指輕輕一搖,然後向父親指了指。
丁庭訓中規中矩地跪在祖宗牌位前,手持一柱香,正在默默焚香禱告。丁玉落連忙拭了拭眼淚,站到了大哥旁邊。
丁庭訓默禱良久,把香插入香爐,起身說道:“玉落,你來上香。”
“是!”丁玉落從案上取了一柱香,就著燭火引燃、煽滅明火,在蒲團上跪了下來,焚香禱告。
一旁丁庭訓道:“列祖列宗在上,丁家逢此大難,幸有佳女玉落,化險為安,保全丁家。今日不肖子孫丁承訓攜子承宗、承業、女玉落,告祭祖宗,祈列祖列宗保佑丁家太太平平、一帆風順。”
丁庭訓說完與丁承業一起扶起長子本承宗,父子三人也鄭重地向祖宗牌位拜了三拜,這才依次站起,丁玉落搶過去,與丁承業一起把大哥扶回藤椅。
看看兩子一女相親相敬的模樣,丁庭訓欣慰地一嘆,說道:“走吧,咱們到議事廳說說話。”
丁承宗由兩個家丁抬著,父子四人來到過廳旁的宗族議事廳,侍女獻上一杯香茗,然後悄悄退了出去,為他們掩上了房門。
丁庭訓擺手道:“你們都坐吧。”丁玉落和丁承業忙退到一旁椅上坐下。
丁玉落這時才仔細打量了父親幾眼。才不過月餘未見,父親明顯老了許多,鬢邊的白髮更明顯了,臉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這段時間的煎熬,看來真的讓這位老人心力憔悴到了極點,她悄悄地嘆了口氣。
“玉落,往來的書信所敘不詳,如今你的兄長和弟弟都在這裡,你且把這一路上的事再好好的說一遍。”
“是,爹爹。”丁玉落欠了欠身,便把一路經歷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尤其是她到了廣原城之後,便向父親傳書說軍糧已經運到,因為延誤了六日,程將軍大為不滿,不過並無問罪之意,至於糧草專營一事,正在竭力周旋之後,就因往來太遠,沒有再傳遞過訊息,這時更要詳細敘說一遍。
丁承宗一旁聽的暗暗撇嘴,他始終不信,丁浩那個蠢如村牛的呆瓜居然有這樣的頭腦和口才,可是他又沒有依據駁斥姐姐的話,是以只是面帶不屑的冷笑。
丁庭訓一直對丁浩母子避而不見,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對母子,故而對他們母子的情形所知極為有限,因此並不